赵丰年跪倒床榻旁边,手指搭到仕芸的脉上。刘启恒不知他会医术,狐疑望着他一举一动。赵丰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眉头,忧心忡忡。他抬手,把手指搁到了仕芸的鼻息处。
这个动作把刘启恒吓得心惊肉跳。“芸嫔如何?”
“把窗子打开,落下帷幔……”赵丰年说。
生产最怕受风,怎能开窗户!在场的所有人难免有这样疑问。最后,还是安晓默默地照做。
“几时开始生产的?”赵丰年问。
“刚要吃晚饭,肚子就开始疼得。”安晓答。
“可曾见红,见水?”赵丰年把手探进了被褥里。
“不曾,芸嫔疼得厉害已有四个时辰了。”有产婆回话。
赵丰年必须确定眼下的真实情况,直接把被子掀了起来,望望。
“大胆!”刘启恒不满地说。
赵丰年没有心思去辩白,也没有时间去解释。他拿出一粒丹药。“把这个切开,用鸡肉参汤水化了。”
“你给芸嫔吃的什么?”刘启恒必须问清楚。
“还魂丹。”赵丰年回答。
仕芸突然醒了过来,有气无力地说。“丰年?我不能吃。留给你救命的时候吃。丰年!”
“你就是我的命。”赵丰年脱口而出。
刘启恒眯起双眼,不怀好意地望着情敌。
“给我吃,浪费了。没用的,我和娘亲一样。”仕芸想起了未曾谋面的母亲。
“不一样,至少你娘亲生下了你,等你生下他,就更不一样。因为你们是母子平安。”赵丰年说着,嘴唇抖得厉害,忍不住望了一眼休戚与共的情敌。
“又骗我。”仕芸微笑,听着有点打情骂俏的味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赵丰年转过头,控制了一下盈眶的眼水,站起身。“安晓,快去准备一个大木桶,注满温水。”
热水现成的,木桶也不难寻,很快准备就绪。
真要把仕芸放进木桶里,刘启恒犹豫了,问:“这样可以吗?”
赵丰年心里是拿不准,但嘴上还是笃定地说:“可以。”他要拼一次,为了仕芸。
赵丰年蹲在了木桶边,试试水温。“还记不记得,那年游水。”
“记得。”仕芸入水后,疼痛减轻,人清爽了一些。
“水能帮住你搬起大石头,水也能帮你生出孩子。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赵丰年传递力量,给仕芸信心。
这时,安晓端来了温化的还魂丹。趁着,肚子疼痛的缝隙,仕芸一饮而尽。赵丰年不方便再留下来,和刘启恒对视后,走到门外等候。
半个时辰过去,一声婴儿的啼哭,让所有人的绷
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皇子,是皇子!”一个产婆兴奋地叫了起来。“恭喜太后!恭喜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