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叫停了这场夸夸会。
“今日是父亲寿宴,我身为女儿,怎能夺了父亲的风头呢。”
苏窈窕这话一出,命妇们立即转过头去恭维苏大人和苏夫人。
苏窈窕是妃子,近处的均是命妇女眷,男宾们倒是离得更远了些,在另外两间小榭庆贺。
听着主榭这边一片歌舞升平,欢声笑语,不少人心里都复杂极了。
“‘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不怪百姓们羡慕杨贵妃,家中有这么一位‘贵妃’,的确是人人称羡啊。”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酸溜溜的话,却莫名地戳中了在场男人的心。
往常,都是男宾坐主榭,女眷坐小榭,或者干脆去后院由主母招待,今日反倒颠倒过来了。
不少人虽说心里有意和宸妃娘娘套近乎,却不可避免也有许多人心中不爽。
连带着看苏峥宇都不爽起来了。
“裙带一家,倒是张狂,殊不知妖妃祸国,不知能得意到几时呢!”
这话说的就过了,几乎是明晃晃的诅咒,偏偏声音也大,苏峥宇就是想装听不见都不行。
他淡淡抬眼看来,发现竟是个年轻人,正是当今恩科的探花——龚鄢。
旁边的状元郎和榜眼,不动声色的拉开了和龚鄢的距离。
苏峥宇倒是洒脱一笑,“年轻人性子疏狂,也是好事。”
说罢竟是不再追究,笑着饮了一杯酒。
这样的气度,令旁边的人不禁感叹:“尚书大人心胸宽广,气宇非凡啊。”
一时间,大家伙都去称赞苏峥宇,反而默契地忽略了龚鄢的大放厥词。
看到没人搭理自己,龚鄢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冷冷哼了一声,骂了几句“趋炎附势”,也懒得和这群人同流合污,索性端起酒杯往外走了。
看着他离开,大家也不在意,甚至还有些嫌弃这种愤世嫉俗的人,觉得走了也好。
龚鄢一路愤愤,心里把人都批判了一顿,深深觉得自己可真是明珠蒙尘,竟然沦落到这群鱼目中去。
他骂了一路,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小院子,见其中环境清幽,茶香袅袅,以为是主家的茶室,便自顾自进来倒了杯茶。
龚鄢不胜酒力,刚刚喝了几杯就有些上头了,刚好喝茶解酒。
哪知他刚倒了茶,便听到内间传来细细低语声,还夹杂着暧昧的喘息。
龚鄢今年刚过十八,但已然通晓人事,一听就明白了过来,心中不禁大骂:光天化日,居然在茶室这样的高雅地方败坏德行,实在可恶!
他原本以为是家里头的丫鬟,怒气冲冲便要撞开门捉奸,哪知他一脚把门踹开,却见里面骤然响起一声尖叫!
紧接着,迎面便打过来一拳,龚鄢是个读书人,身娇体弱的哪里躲得过,不偏不倚被打中了鼻子。
刹那间,酸痛苦涩冲上脑袋,龚鄢只惨叫了一声就忍不住弯下了腰。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来劲,抬头再看,哪里还有人影!
只有屋子里残余着一股难闻的,欢好后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