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呢?”
“我根本就没有家!”
这衣着华贵的人又是一怔,问道:“那么你是从哪里来的?”
小圈圈毫不犹豫地道:“从山上来的!”
他又补充了一句:“索兴告诉你吧,我一直在山上长大的,山上就是我的家,知道了吧!”
这人出了一会神,喃喃自语道:“太像他了,太像他了,实在太像了,一举一动莫不像他的缩影!”又看了小圈圈一遍,说道:“如此说来,你一定到处流浪,唉!流浪的滋味不是一个小孩子能够忍受的,你愿意跟我回家么?”
小圈圈摇摇头正要说“不”,看见英源连连使着眼色,分明示意自己答应,他不忍违拂他的意思,只好低应一声“好”。
闻言,这衣着华丽的老者,高兴地笑了笑道:“快到我车子里来。”说着反身上车,小圈圈拉着英源的手臂,跨上车子,英源虽不敢上去,但经不住他有力的臂膀,终于也硬着头皮上去了。
金车玉马,辘辘而行,在宽阔的街道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然而,小圈圈的变动却有天渊之别。
他由一个曾遭歧视、冷寞的孤儿,摇身一变为身拥万贯财富的富家公子,他,原来被无儿无女的殷员外选作承袭自己偌大财产的干儿子。
他对小圈圈的脸庞,有着不可忘怀的爱恋!
笑脸、殷勤、恭维代替了岐视、冷寞、唾弃,小圈圈梦的王国实现了!
但是,过去的艰苦仍清晰地印在他脑子里,他比常人对过去的事情更加难忘。
舒适的生活,往往似乎过得较快。
一年又过去了——
江湖上变动极大,两年一度的正邪两派第一高手间的争斗,更加如火如荼。黑道第一高手两度获胜,维系武林的至高权威重又落在黑道人士手里。
正当金翅银羽击败黑道高手又击败了正派第一人而扬武耀威的时候,小圈圈已是十五岁的少年了。
他积郁、烦恼与日俱增,因他还是一个平凡的人。
殷员外有着一身神鬼莫测的武功,但是,他不愿意教给小圈圈,为什么呢?也许他跟所有练武的人一样,不愿将武功传给下一代,使他们蒙受惊险、紧张,甚至于朝不保夕的危险生活。
一天,小圈圈偷偷地走出那美丽的监牢——富丽堂皇的花园楼阁,佩挂了一柄长剑,四处游逛。
强壮的他,俊美、潇洒,虽只是十五岁的少年,但从外表上看来,他已有十八九岁青年人的气魄。
他,使得谁家的父母,都希望殷家公子派人向她女儿求亲。
这日,风和日丽,鸟语花香,郊外景色幽美,他心情豁然开朗,想起了居住荒山时的畅快,还有那美丽温柔的妈妈,他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忽然,迎面走来了三四个奇装异服,打扮得不伦不类的市井无赖少年指手划脚地瞪着他,其中一人道:“你可就是殷家的臭小子,哼,你爹爹刮地皮,放印子钱调养出你这样一个野小子,满不错的嘛!看你如此打扮,敢情你会两手,来,来,来,咱们斗一斗,看是有钱的人赢还是咱们穷人骨头硬。”
另一个满面豆大黑麻子的无赖道:“哼哼,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小扇子,你不是经常吹牛你会斗两下的吗?上呀!”
那叫小扇子的无赖斜瞪了一眼道:“这有什么了不起,就怕这小子夹心豆腐,空有其表,经不起一掌呢!”
众人大笑起来,小圈圈愕然看着他们,心中微生愠意。
那满面豆大黑麻子的又道:“上啊,小扇子,光说有什么用?”
大伙儿你一句我一句,催着那叫小扇子的矮个儿少年,小扇子碍于众人催促,终于慢吞吞地走了出来,叫道:“臭小子看招!”
说打就打,一掌未到,一腿陡出,小圈圈心忖:“奇怪,我没得罪你们,无缘无故地找麻烦,是什么意思?不给你点颜色看看,当我怕了你们。”
怒气填胸,一手拔剑,呛啷啷一声金属交鸣,寒光四射的利剑早巳在握,欺进一步,剑光映耀众人眼前,十分刺目。小扇子机伶伶地打个寒颤,撤回掌腿,拔足便逃,其余一哄而散,逃得远远的才回过头来,骂道:“野小子,打不过用宝剑骇人,不要脸。”
小圈圈大怒,猛追过去,一面扬起手中长剑,叫道:“有种的别逃,跟我较量较量。”
无赖少年冷汗直冒,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飞奔而去。
一骑快马,倏地从他身边驰驱而过,马上的人啊的一声,叫道:“好凶猛的小子,动辄杀人,目无王法了么?”
小圈圈一愕,只见那骑马的人,勒马转头朝他缓缓驰来,一面瞪着比目鱼似的凶眼打量着他。
这人一身大红装束,腰佩长剑,红红的脸上,满面横肉,远远看去活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猩猩,既丑恶又恐怖。小圈圈不由地打了个寒颤,鼓足了勇气说道:“你是谁?为什么要管我的闲事?”
骑马的人并不答话,横眉竖目地在小圈圈身上转了两转,忽然露出笑容,朗朗赞道:“好骨格,好姿质,嗯——你不能落在白道人士手里,咱们有缘!”
小圈圈听得莫名其妙,错愕间,忽听他道:“喂,小子,看你并不像会武功,为何佩着长剑?你喜欢武术吗?”
小圈圈愕道:“当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