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玉面飞戟也飞奔下山了,白衣人冷冷一笑,疾走向她三人,沉声说道:“我师父不在之时,一切由我代理,绝情娘子,闲话少说,速请交出铁公鸡来。”
绝色娘子抢先道:“我姐姐已说过,三花帮并无掳劫铁公鸡其人,你难道是聋子吗?”
白衣人嘿然道:“你骂我是聋子,首先还个公道来。”这时,他内功调息已毕,力劲全然恢复,再进一步,狠狠说道:“我不管你是男是女,凡是与我作对之人,皆应受到制裁。”
说着,匆匆收起龙角,一掌拍去。
绝色娘子一挺而起,玉腕一翻,倏然扣下,白衣人手掌一斜,灵蛇般由正面转向斜面,五指箕张,疾抓而下,又是一招二式。
绝情娘子不得不被迫使出手掌迎上,两掌相接,碰的一声,强弱立判,白衣人稳如山岳,绝色娘子却向后退了三步。
白衣人冷笑一声道:“三花帮有什么了不起,堂堂一位帮主,竟接不了我一掌。”说罢再进一步,翻腕抓去。
绝色娘子杀心一转,倏然拔起三丈多高,打出一记掌风。
绝缘娘子也撤出长剑,但见一片青光,闪耀而出,刺骨寒心,一个窈窕的影子在青光中穿梭,疾射而去,出手便是连环三绝招,直把白衣人迫得退了半步。
绝情娘子恨声道:“冤家,你……好,大家都翻脸不认帐……”
美眸之中突然射出一股令人眩迷的神采,隐约见到许多裸体少女,翩翩妙舞,荡人心魄。
白衣人漫不经意地瞥她一眼,见她满面冶荡,眼角含春,心神不禁一震。
他避开她的注视,反身攻向绝色娘子,但奇怪的,绝色娘子也停止动手,默默凝睇着他,美脸上尽是柔水温情。
他极力收摄心神,一掌向绝缘娘子击去,绝缘娘子业已收剑止步,默默注视他,对他凌厉的掌力晃如不觉,白衣人不愿杀无抵抗之人,便撤回手掌。
他仿佛已知三位丽妹已展开厉害的杀手,勾魂大法,匆匆屈膝盘坐,以目观鼻,对她三人冶荡的引诱,置之不理。
绝情娘子荡笑一声,慵散地呼道:“兄弟,你真像人定的僧人呀,嘻嘻……”
一种无形吸引力缓缓迫来,白衣人禁不住睁开星眸,他怔了一下,忽被她眸中似曾相识的神色感动了一下,他想:“对了,自家误会她了,玉面飞戟阴谋诡计,施用反问之计,自家千万不可上他的当。”
绝情娘子秋水为神,一瞬不瞬注视他,口道:“真的,我不曾掳持铁公鸡。”
白衣人道:“是的,都是玉面飞戟干的恶事。”
绝情娘子荡笑道:“武林同源本是一脉,你我何必为一时意气而争执,还是握手言好的好。”
白衣人道:“好的。”缓缓伸出手掌,忽然一声尖细的阴笑声传来:“嘿嘿,娘子,久违了。”白衣人目光一睁,两道神光电射而出,脸孔突然一红,极快地收回手掌,道:“绝情娘子,我几乎中了你勾魂大法,哼!幸亏及时醒觉,否则这个跟斗真栽得不轻!”
绝情娘子道:“你尝到滋味了吗?下次再……”
话没说完,两条影子已一泄而至,正是那鸠面老人、玉阴尊者两魔。
鸠面老人眼睛阴阴注视着白衣人,口中短短道:“你就是使银戟的小子吗?”
丑怪阴毒的鸠面老人来到之后,劈面就问说:“这小子就是使一对银戟的玉面飞戟吗?”玉阴尊者尚未答话,他又冷冷笑道:“小子果然得了蛟龙独角,真不简单,量我蛰居此潭四十年,为的是什么……”
瘦爪一伸,只见碧光一闪,疾向白衣人抓去。
玉阴尊者疾走两步,道:“师傅别动手,此人不是玉面飞戟。”
鸠面老人收回手爪,脸色仍一寒如水,道:“我知道他不是玉面飞戟,但他得了奇宝就跟玉面飞戟一样,也是我的敌人,除非这小子自动将宝物献上……”
白衣人笑道:“老前辈,您怎不早说,这件宝物与我无缘,不如献给您老人家。”伸手取出独角,但见万道霞光,勃然射入众人眸内。鸠面老人、玉阴尊者眼睛不禁全为之一亮,尤其是鸠面老人笑了一声,急忙伸手去接。
白衣人缓走了两步,在与鸠面老人不到三尺之地,突然沉下脸色,冷然笑道:“老怪物贪得无厌,先吃我一角!”只见一片龙吟虎啸之声划开,迫人的霞光便朝他肩上砸下。
鸠面老人左掌向后一推,人如脱弦之箭飞向白衣人,疾如闪电,白衣人一角落空,旋向左侧,再度扬起怪角,横扫而来。
鸠面老人口中嘿然冷笑道:“小子尚有—手,但在我面前飞扬跋扈,可是太不长眼睛了。”长爪横地抓下,待怪角近身时,又倏地进了一步,一掌朝向白衣人手臂砍来,来势凶恶,其利似剪。
若白衣人措手不及,定必吃他一掌一抓,夺过龙角。
然而白衣人亦非弱者,攻敌疾速,退也疾速,一见苗头不对,当机立断,拂出两朵掌花,暴退三丈多远,躲过险招。
鸠面老人道:“你掌势不弱,比我当年只稍差一些!”说话时,目注遥空,停止攻击,仿佛白衣人的身手勾起了他当年不凡的经历,深深沉于回忆之中。他缓缓语说:“铁背龙只赢了我一招,而那一招,用的是他家传之秘,若在早先,我壮志未灭,鹿死谁手,犹在未定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