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口酒,墨就分出三色,非但有神,而且还有气韵。”
红绛问道:“公子昨日还有劈了那癫子,今日,怎么又对此人,大家赞赏起来?”
“今日闲游,看见许多院门上,所画的门神,神采奕奕,衣褶飘举,线条遒劲,在下一番探听,得知这门神,出自含酒喷墨的老者,怪不得掌柜的回护有加。”
红绛淡笑。
“这老者,不过是本镇的一个癫子,公子又何必如此在意呢?”
“掌柜的见多识广,依你之见,这含酒喷墨的老者,应该师从何人?”
见唐安州,依旧打听吴道子的消息,红绛回道:“红绛还以为,公子是在夸我,没想,公子却在考我,看来公子也是个妙人。”
唐安州继续旁敲侧击。
“听闻,掌柜的和这老者是旧人?”
“你们这些客人,来了又走,可是这人,却常住于此,街坊邻里,还要靠他画个门神,灶王爷什么的,这位爷,我可开罪不起。”
“我既然在此拜师,必是常客,要是有个什么不情之请,恐怕还要劳烦掌柜的。”
夜里,唐安州,带着杨拓,到街上,借助灯笼的微光,在纸上临摹着吴道子的门神。
杨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唐安州要这样,可是收了钱,自然得陪着。
第二日,唐安州,带着一坛酒,又到了吴道子家里。
见吴道子还睡着,他将自己临摹的门神,放于门口,跪在门外,静静的等着。
宋轩听到动静,一看,这人又来了,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宋轩起来,看着门口跪着的唐安州,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唐安州回道:“这位公子,我是来拜师的。”
真就是怕什么来什么,宋轩看着唐安州临摹的门神,这唐公子,虽然恃才傲物,但是,确实有些东西在身上。
宋轩伸了个懒腰说道:“你要跪便跪吧!别吵到先生休息。”
唐安州行了一礼。
“自是不敢。”
突然,宋轩听到鸡笼里面的小翠叫了,看样子要下蛋了,宋轩忙跑过去看,他还没见过鸡下蛋,有些新奇。
在屋内睡觉的吴道子,也被这声鸡叫吵醒了,吴道子起身,看到了门外跪着的唐安州。
唐安州看到吴道子醒了,忙行礼。
“先生……”
吴道子没理会唐安州,而是跑到了鸡笼边上。
“小翠,小翠……”
宋轩说道:“先生,这小翠在下蛋呢!”
吴道子应道:“看到了,等会有蛋吃了。”
见着一老一少,蹲在鸡笼面前,唐安州来到两人身后,给吴道子跪下。
“晚生,唐安舟,子惠之,临安左县人,自幼临遍古人字画,如今战事初平,故云游天下,寻访名师。
前日经先生教诲,先生看似无意,技法超凡脱俗,堪入仙境,颇有宫廷画师,吴真人之风采。
如今得见先生金面,请先生不吝赐教,晚生一片赤诚,望追随先生左右。”
这一段话下来,宋轩听得直打瞌睡,宋轩问道:“先生,您听着困吗?”
“你也听着困啊!哈哈哈,诶,这蛋下来了,来来来,吃蛋,小翠立大功了。”
吴道长将鸡蛋取出,转身,放到已经在烧水的锅里,真就是,主打一个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