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汇报完行程,就默默退下去。
专访的时间已经定下来。
闻鹤之打开私人微信,滑掉几条消息后,拨通了沈棠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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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这之前,沈棠刚接了一通沈默山的电话。
沈默山这人也是很有意思的,反复琢磨了几番闻鹤之的话后,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他的意思,就是沈棠的意思。
毕竟将她从孤儿院带回港岛,好吃好喝供了这么多年,是该清算回报的时候了。
于是在电话里,他几乎是带着命令的语气同沈棠说:“我已经同闻家商议过了,婚期会如约举行,今晚你记得去试婚纱。”
“闻祈也会去,你早点到,别让人家久等。”
沈氏攀上闻家实属不易。
在他看来,沈棠这样的身世能够攀上闻家,已经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男人嘛,哪有不犯错的。但沈棠也需要摆正自己的位置,知好歹一点。
细雨丝丝缕缕飘进窗户缝隙,沈棠捏着手机,站在安全通道的楼梯上,沉默敛眸。
“喂?听到没有?”
可能是沉默的时间太长,不小心让沈默山察觉出了她的抗拒,“沈棠,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我这不是在向你征求意见。”
“知道了。”沈棠说。
她多知好歹。
沈默山满意挂断电话。
“轰隆”一声,闪电划破天际,雨水忽然变得湍急,水柱顺着毛玻璃不断向下滑落,慢慢汇聚至沈棠脚边。
她平静地站着,也没挪开。
豪门养女,吃着夹生的饭。
人人都让她摆正自己位置,可他们想要摆正的,是他们自己心里的位置。
沈棠只不过是个被物化的花瓶,漂亮、年轻,所以被他们理所当然地用来换取利益。
至于花瓶的想法,和意愿,根本不重要。
沈棠收拾了会儿心情,慢吞吞地往楼上走。
过了会儿,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沈默山的专权和强势是不容拒绝的,这会儿估摸着又是回想起了沈棠的沉默,想要再敲打几句。
沈棠早就习惯这样的清算方式,语气平静又无奈。
“爸,今晚婚纱我会去试的。但先等我下班,好吗?”
凉风斜斜吹在脸上,散落下来的长发被吹得有些乱。
电话里静了几秒,忽然传来一道冷沉的男声。
“沈小姐,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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