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听见“盛兄”这个称呼,盛浩元心知自己此次邀请谢琢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又笑着宽慰,“以前是以前,过去就过去了,以后若再有文会小聚,我一定叫上延龄一起!”
谢琢感激道:“延龄先谢过盛兄了。”
“这有什么可谢的。”
盛浩元轻叹,“洛京就像一座大山,我等想要从山脚向上攀爬,一个人总是势单力薄。若有三五好友,群策群力,则要顺遂很多。”
谢琢赞同:“盛兄说的对。”
另一边,陆骁离开梅林后,胡乱挑了个方向,最后停在了一座枯了水的假山旁,一边想事情,一边脚下无意识地用靴子碾着泥,有一下没一下的。
周围的树藤花枝叶子全都落了个干净,沈愚吃完新买的梅花糕,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完全没有景可赏,太无聊了,还不如躺在府里听说书先生讲话本。
见陆骁盯着假山上的一束枯草,已经出了半晌的神,沈愚跟着凑过去,好奇:“陆二,你到底在看什么?那株枯草难道是什么仙草不成,还能被你瞪开花了?”
发现陆骁一个字没应,沈愚又念叨道:“话说,你火急火燎地把我拉出城,到底是来干什么?说赏梅吧,梅花也没见你赏上两眼。不过也对,那些浅绛绿萼还都是些花骨朵,不知道有什么好赏的。那群人真是厉害,竟然能用花骨朵做出几首酸诗来!”
“嗯。”
陆骁原本是听说谢琢前两日告了病,放不下心,又得知他今天要来参加什么聚会,干脆亲自来看看。
依刚才所见,谢琢脸色确实有些白,但没怎么咳嗽,病应该是好些了。
脑子里想着事,陆骁的回答就很敷衍:“在洛京待久了,想出城来走动走动,不行?”
沈愚翻了个白眼:“行行行,你心情不好,你说什么都行。”
刚说完,他就听陆骁道:“那些人自己都长得歪瓜裂枣、尖嘴猴腮,其貌不扬,文采平庸,他们的妹妹肯定也差不离!”
沈愚附和:“没错,我见过那个吴祯的妹妹,性格泼辣尖酸,还时常跟我姐姐比首饰比衣裳比胭脂水粉,很是招人烦。”
“他现在已经是从五品翰林,前途不可限量,洛京内外想招他为婿的人家,肯定能从宫门口排到这里。”
沈愚脑子转得慢:“啊?”
“……他竟然还夸她们是‘掌中珠玉’!”
话里还有点委屈。
沈愚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敢情你一直在说谢侍读?”
陆骁奇怪:“不然你以为?他们是在给谢侍读说亲事,我不是在说谢侍读,那是在说谁?”
他一顿,语气又有点莫名地说了句,“不过谢侍读说他近几年都不会考虑成婚的事情。”
“谢侍读身体不好,暂时不能娶亲成婚,你高兴什么?”
沈愚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明白自己这个兄弟了,他呼了口冷气,忽然福至心灵,一把拍上陆骁的肩,“我明白了陆二,你是在,幸灾乐祸!”
作者有话要说:
珠玉在侧,觉我形秽。——《世说新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