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熏的双眸微亮,虽然还没真的分家,她却仿佛看到了曙光。
“爹爹,这事没有那么简单,光是您手中的生意,她们便一定会全要争过去。”
卫荣德皱了皱眉:“当初我从卫家接手的那些,自然是要还回去的,可后续我自己买下的铺子,自己打开的商路,怎么能给他们呢?”
“您还是高估了人心,您手上的生意这么赚钱,他们怎么可能不分一杯。”
“那若是他们以此要挟,不让分家,那可如何是好?”
虽是不舍,但他是宁可把生意都交出去,也要带着两个孩子离开的。
卫荣德连自己都没发觉,他竟然在向女儿寻求意见。
关于分家的事,卫南熏是早就在盘算了的,以祖母和大伯母的性子,绝对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就分家,必须得到足够的好处。
但把父亲所有的生意白白给出去,她又不甘心。
她神神秘秘地露出个笑来:“父亲放心,这事我已经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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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宫内。
裴聿衍已经好几日没踏出书房半步了,他几乎夜夜买醉,身边伺候的宫人已经死了好几个,如今东宫人人自危,没人敢去他身前伺候。
唯有月娥还算有脸面的,她仗着自己那张和卫南熏相似的脸,总能自如地出入书房。
她看似风光,下人对她比太子妃还要恭敬。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每夜裴聿衍会在床上如何折腾她。
他也不知怎么有这么多的手段,每每都要将她弄得身上满是青红,喝了酒就更是如此。
她不敢怒更不敢言,她能在东宫舒舒服服地活着,便是靠伺候他了。
这几日,她来了癸水,身上不太方便,便有些不太敢进书房,在自己的小屋子里扭怩了许久。
不停地给宫女挑刺,一下说梳的头不满意,一下又说茶水太烫了。
眼见天色暗下来,实在是拖不了了,才不得不端着饭菜过去敲了书房的门。
可今日很奇怪,她敲了好几次门,里面都没有回应。
太子近来脾气古怪,书房附近百步内,都没人敢靠近,这会冷冷清清的,半点声音都没有。
她下意识地推了推,门竟推开了。
“殿下,妾身近来了。”
房中似乎没有人,她就着烛火走到了里屋的书案前,桌上有张铺开的纸,上面似乎写了什么内容,但她认得的字不多,只能辨别出有什么西北王什么世子的。
再多的她也看不明白了,她以为是太子有事外出,正想要松口气。
就听见书架后面的暗室似乎有轻微的说话声。
她本是想直接离开,可又架不住好奇,轻手轻脚地过去,屏息偷听。
她听见一个陌生的男子道:“殿下,我们二公子的诚意您已经看见了,如今只要您点头,我们便可里应外合,将满星河诛杀与谷中。”
“只要我们公子拿到兵权,您才能制衡那裴寂啊……”
四下寂静无声,突得一盏铜香炉翻倒在地,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谁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