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声声入耳,余音音音传情。
一曲终了,唱得众人真情隐动。也让袁一江暂时忘却了对公孙大娘的思念。
袁一江认为谢九月、凌剑虹二人,心地淳朴善良,侠肝义胆,是可造之材,便将多年来隐藏于心底的秘密,向他二人透露出来,缓缓言道:“九月!剑虹!你二人坐到老夫身旁来,且听老朽讲述一桩奇事。在屋后这座山腰间,高约百尺之处,有一眼山泉,常年碧水淙淙。每到三更时分,便出现赤、橙、黄、蓝、紫五色光环。多少年来,老朽尝试攀登此山,想看个究竟,可都未能如愿。看来是无此机缘,便把此事给淡忘了。老朽每日在山脚下取碧水一杯,便觉身体轻灵,武功倍增,以至修成半仙之体。”
谢九月听得心驰神摇,恨不得眨眼就到三更天,也好一探仙泉。
凌剑虹深吸了口凉气,茫然地说道:
“袁老前辈!小女子看那后山,百尺峭壁,刀削斧劈一般。上广下细,犹如酒杯相似。以小女子的功力,断难攀得上此山。恐怕只余空叹了。”
袁一江浅饮一口香茗,手捋银须道:
“一般来讲,你说的是有道理。可此事本来就蹊跷,也许会出现奇迹,也未可知哩!想当年,老朽初登此壁,便有一股暗力,使老朽举步甚艰。随着老朽功力日增,本以为登山会如履平地。没料到完全相反,那股暗力,随着老朽功力的增长也越发的强大。尤其是近日来,老朽取水亦难。唯有靠这些男童了,老朽故称此泉为阳泉。你是个女儿身,就另当别论了。”
袁老前辈缓了一下又道:
“不瞒两位,自昨日三更,五彩光环再现,使老朽感到周身有不适之意。夜不能眠,右眼皮直劲儿跳,老夫道是该命归西天了。”
凌剑虹劝道:
“您老人家所思过虑了!老前辈已得天精地华,早就伐毛洗髓、脱胎换骨了。只是人的天赋各不相同,所承受的力量便有限了。任何人也难以逾越这个无形极限的。至于眼跳之说,乃是经脉受血液冲动,一时失控所至也。”
袁一江抚掌大笑道:
“哈哈哈。。。听姑娘说话,老朽比吃了顺气丸还舒服!哈哈哈!老朽功力到达这个境界,亦很知足也。哈哈哈!”
老人家喝得醉醺醺,一张口酒气喷出多远。他眯着眼睛,嘴里叨叨咕咕,听不清说些什么,人却忽然不见了踪影。
有拳头大一团绿光,在空中飘忽不定,急速旋转着,竟变成一只黄雀,落在凌剑虹手上,振翅抖羽,跳跃鸣叫。小黄雀在屋内飞旋两周,又落在谢九月肩头之上。他一双醉眼瞅去,吓得惊叫一声。哪里有什么黄雀,分明是一只猫头鹰!猫头鹰落在桌子上,吃了口熊掌、浅饮了一小口酒。随着“哈哈”大笑声,袁老前辈又变回了原身,坐在木椅之上,凝视着凌剑虹。
众人拍手称妙。
凌剑虹低头不语,娇面绯红。
袁一江微笑着道:
“凌姑娘!老夫这个极限还可以吧?”
凌剑虹点头道:
“您老人家已入化境,真是可喜可贺!就别说可以啦,那就是太可以啦!”
袁一江笑着道:
“哈哈哈哈!姑娘啊!你在铁笼之中,看到‘绝无生门’这四个字,一定很奇怪,很着急吧?”
凌剑虹诚实地点了点头。
袁一江接着道:
“大凡心急者,遇事便无细心了。铁笼里那两具骷髅,是前来与老夫寻仇之人,杀念甚重。故而失去了生路,说来真是罪过。人有善恶之分,只在一念之间。久恶者,必遭天谴,其死路各不尽相同,但都很惨;久善者,积德深广、滴水之恩涌泉报,救人于危难,不计得失,得以善终。”
袁大侠又饮一杯酒道:
“人生在世,每有善恶操行,甚至人的每一念,都会引来福与祸。善念积累得多,便得正果。恶念积累的多了,便得恶果。这是玄妙的道理,世人多不理解。为图一时享乐,不止损失了多少阳寿,到地府还要受到相应惩罚。有些人呢,整日笑人穷、恨人富,唯己独尊。那也是在损害自己的身心,必得奇病,难以善终,此乃明训也。为此,老夫独善其身,方修得大道。终有一日,你二人必将会超越老夫的。”
凌剑虹看了一眼九月,又回过头来道:
“老前辈!我们真么会超过您呢?”
袁一江摇了摇头,道出四句偈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