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寒在天煞门上百弟子中,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弟子。
在同门眼中,他孤僻、怯懦、是大家眼中的怪人,总之没什么朋友。
这个时间校场上已经没有多少人,天煞门弟子大都结束一天习武,去吃晚饭歇息了。
沈月寒一步一挪向山下屋子走去,没有引起关注,路上偶尔有人看到,也只是好奇撇去一眼。
校场中每天都有人切磋比斗,或是不加节制的锻炼,因此受伤的人比比皆是,沈月寒看起来伤势重了些,但只要没死人,就不值得过多关注。
来到路口,沈月寒停下脚步,想了想,先不回屋了,摸了摸怀里的几个铜板,转身朝饭堂方向走去。
人是铁饭是钢,更何况自己现在受了伤,需要吃些东西补充体力。
这会儿已经过了饭点,但饭堂内依旧热闹,到处是手握兵器路过的天煞门弟子。
沈月寒的到来没有引起大家关注,只有打饭的伙计多看了他两眼,满脸惊讶问道:“哟,师弟,你这是撞树上了?”
沈月寒浑身酸疼难受,听出这人的调侃,懒得和他纠缠,随口敷衍道:“差不多,来两个大馒头。”
后面还有人排队,见他不搭理自己这茬,打饭的伙计也不追问,收下铜钱,递出馒头吆喝着下一位。
走出饭堂,沈月寒站在门外大口啃咬用料厚实的白面馒头,第一口刚咽下,第二口还在嘴中咀嚼,他突然长出口气,紧绷的身躯松弛下来。
热气腾腾的食物,总能给人带来幸福感觉。
歇了两秒,沈月寒继续啃咬漫天,很快就吃完第一个,另一个馒头沈月寒边走边吃,减慢进食速度。
他的屋子在天煞门非常边缘的位置,光从食堂走回去,就用了快半个时辰。
沈月寒之前也和其他天煞门弟子一样,住在一间四人的弟子集中区,前段时间不知怎么的,萧远鹏盯上他,把天煞门边缘一间柴房腾空,强行让他搬了过去。
萧远鹏就是那个领头的俊美少年,他是天煞门门主萧连山独子,在门中专横跋扈,却有无数拥趸。
只因沈月寒在门中低调腼腆,没有靠山,便被其看中霸凌。
起初,如果让他搬入柴房只是一个拙劣的恶作剧,那后面的语言羞辱、故意找茬,到现在动轴打骂、肆意欺凌,就单纯是人性之恶在驱使他这么做了。
其中转变,从沈月寒被迫搬入柴房开始,只不过短短几日时间罢了。
很多时候,霸凌是没有太复杂理由的,只是不顺眼,或看你好欺负而已
站在只有五六平米的破漏小木屋前,沈月寒伸手拉开半掩的房门,一股霉味扑鼻,屋内逼仄狭小,四处漏风。
唯一看起来还算不错的物件,是他被赶出弟子房时,一起带来的一床被褥,这会儿正铺在房间另一头角落地面。
以前的沈月寒从未想过离开,自己一没本事,二无钱财,三无亲朋,离开天煞门又能去哪呢?
在天煞门内虽不知为何被欺凌,但好歹能吃上一口饱饭,心有愤怒与不甘也只有忍耐。
他相信萧远鹏只是暂时对他这样,一段时间后,等他找到新的玩物,就会把自己当个屁放了。
但以前的沈月寒不会想到,萧远鹏竟会猖狂到纵容手下把他活活打死。
沈月寒揉着脖子走进屋内,反手关上仅比没有好一点的房门,拖着疲惫身躯路过放在桌上,底座破了一角的油灯,借着屋子墙壁透入的微弱月光,径直来到被褥前。
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脚上鞋子随手脱下丢开,掀开冰冷的被子,就这么钻进了进去。
以前的沈月寒怎么想、怎么做他管不着,但现在的沈月寒,当务之急是先养好身体,然后等待机会报复萧远鹏,包括那个美艳女子苗雅梅,还有那几个动手的手下。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嘛。”
喃喃一句,沈月寒合上双眼,很快进入到梦乡之中。
本站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