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托起她插着针的手。
虞粒皮肤白嫩,插针的那一块区域已经红了一片,还有些发紫。
于事无补,只好低头吻了吻她受伤的手背。又捏了捏她的手指。
感受到他温热又柔软的薄唇,是真切也动情的碰触,虞粒这才稍微有了点实感。
她刚想去握住他的手,程宗遖就将她插针的手给放了下去,并且以眼神勒令她不准乱动。
虞粒却渐渐弯起了眼尾,欣喜就这么一点点攀爬而上。
程宗遖看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很想教训她一句,为什么没有照顾好自己。可临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他给的陪伴确实太少了。
虞粒这时想起刚才他从病房外走进来的那一幕,不由有点忐忑,“你刚都听到了?”
程宗遖坦诚道:“嗯。”
虞粒仔细观察着程宗遖的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她想到之前程宗遖因为陈泽宁而不高兴的事情,于是问道:“你生气了吗?”
程宗遖勾起唇,笑得很无奈,反问:“我为什么生气?”
虞粒眨了眨眼,不确定他这话的真实性。
下一秒,程宗遖就单手揽过她肩膀,将她扣入怀中,紧紧抱住。
气息拂过耳廓,他似乎吻了下她的耳垂,上面有一个很小的耳洞,是她自己扎的。
高中生不允许戴耳钉,她平常没有戴那枚他送的钻石耳钉,但怕耳洞重新堵上,所以戴了一根很细的透明耳棒。
“我该向你道歉,没能陪在你身边。”
程宗遖声音很低,追悔莫及,“昨晚我应该回去一趟或者给你打个电话。”
这是他最后悔的事情。
其实听到陈泽宁指责他那些话,他确实一点都不生气。没必要计较这些。纵使陈泽宁如何“挑拨”或揣测,他都相信虞粒不会失去判断力。
只不过当时虞粒哭得那么伤心,还那么懂事地说出“他工作很忙”这种话。
她不知道,那一刻,他自惭形秽。这话就像是烙在了他心上,让他很心疼。
虞粒的脸在他脖颈内侧蹭了蹭,鼻息间是他特有的气息,正当心满意足时,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反应有些大地推开程宗遖,质问:“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就回来了,在医院急诊中心外面?”
程宗遖微愣,最终还是大方承认:“是。”
随后,又说:“临时接到消息。我爸,时间不多了。”
他回国居然不告诉她,这个认知让虞粒原本一肚子的埋怨和委屈马上要发泄出来,可他轻描淡写一句却也让她所有的火气就这么堵在了胸口。
很气,真的很气,可却又理解他的心情和处境。
所以她一时半会儿就这么不上不下的,表情怪异,一句话说不出。
程宗遖想再解释几句来证明自己,比如怕打扰她休息。可终究为时已晚,这事儿确实是他考虑不周,说什么都没用。
解释来解释去,反倒显得多此一举。
“有火儿发出来,别憋着。”程宗遖去抓她另只手,往自己身上招呼,“来,消气为止。”
虞粒的手一直没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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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她沉默地看着他,那双哭过的眼睛被洗得清透明亮,眼尾略红,像勾人的狐狸眼。
她微微张唇,无声说了两个字,吻我。
程宗遖了然,低头朝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