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阿郎也真怪,他竟没说下去,只以手指沾酒在桌上写了个字,随又用手抹去,注目笑问道:“对么?”
那是个“病”字,石奇看得很清楚,双目不禁异采一闪,神情显得有点讶异地道:“你怎么会想到这个字的?”
江阿郎淡淡一笑道:“一时的灵感。”
石奇目光凝注道:“当真只是一时的灵感?”
江阿郎道:“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知识和我所读过的书。”
石奇道:“你读过很多的书?”
江阿郎点头道:“不能算少。”
石奇心中倏然一动,问道:“都读过些什么书?”
“诸于百家,诗书五经,兵法、史记、游记……很博,也很杂。”
“那你的胸蕴一定很丰了……”
“虽不敢说很丰,自认还不算太差!”
“你也读过医书么?”
江阿郎心里暗暗地说了。
从这句话中,他已知自己所猜料的不差,淡淡道:“略涉皮毛。”
“仅是略涉皮毛?”
江阿郎点了点头。
“不是谦虚客气话?”
江阿郎又点了点头。
“这么说,你并不能治病了?”
“那也不尽然。”
“你能治病?”
既说“那也不尽然”,照理,江阿郎应该点头才是,那知他竟然摇了头。
石奇不禁剑眉一蹙,道:“江兄弟,你把我弄糊涂了。”
江阿郎眨眨眼睛道:“兄弟怎么把你弄糊涂了?”
石奇道:“江兄弟,我请问,你究竟能治病不能?”
江阿郎道:“能,也不能。”
石奇惑然道:“这话怎么说?”
江阿郎道:“有些病我能治,有些病我不能治。”
“你什么病能治,什么病不能治?”
“那很难说,我自己也说不上来,反正能治的我便能治,不能治的我就不能治了。”
这话等于没说,废话。
然而,这真是废话么?
不!
绝对不是!
这话的含意,只不过令人乍然听来,难以意会而已。
石奇人品容貌虽然俊逸,所学功力也两皆极高,但是才智却不够高明,一时自是无法意会。
他蹙着剑眉,沉吟不浯,似乎在考虑着一件事。
江阿郎忽然望着他一笑,说道:“石兄,你该到后面去看看令妹有什么事了,我在这儿等你。”
石奇略微迟疑了一下,点头道:“好,我一会儿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