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夜风透过半开的窗吹进来,将血腥味裹胁了一些出去。但味道还是有些重。
好半晌。
陆知珩脑中的痛意似潮水一般慢慢消退。
他摊开手掌。
尖锐的碎片已经深深刺进了掌心。边缘,鲜血微凝。
他咬着牙,一把拔掉了带血的碎片。剥离的那一瞬间,他痛得牙齿打颤。
站起,找了医药箱出来。
消毒,止水,包扎。
一应流程,他很熟练。
而后,又将地面打扫干净。茶杯碎片,用黑色塑料袋装好。为防止划破,他套了三层垃圾袋。
半开的窗户,完全打开,任由夜风袭扰。
接近凌晨一点,空气再无半点血腥味。他才拿了衣服去洗澡。又从衣帽间取了薄被出来,在主卧前站了两分钟,最后转身去了客厅。
这一晚,他睡在了沙发上。
-
翌日。
林听予醒来,感觉头昏脑涨。
坐起来,抚了抚额角。
迷蒙的视线里,是熟悉的一切。
对面墙上,还挂着她和陆知珩的婚纱照。
一切如昨,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心尖一缩,不由看向身侧。
大床的另一半,几乎没有什么褶皱。完全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她猛然清醒。
他们已经离婚六年了。
心脏一阵抽痛,她起身下床。
铺好被子。
拉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厨房里有声响。
她怔了怔,捋了一下散乱的头发,走过去。
“起来了。”
刚走到厨房门口,陆知珩刚好转身。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