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嘿嘿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
他麻利地重新帮她装好鱼食,抛竿。
没过多久,钟叙叙就看见鱼漂微微地动了动,等了一会儿,又大幅度地动了动,她高兴地站起来,冲湛墨青摆手,做口型:有鱼上钩啦!
湛墨青也配合地张大嘴巴说哑语:拉上来啊!一边说一边还夸张地做出拖曳的手势。
她朝他眨眨眼,用力一提鱼竿,一尾小小的鱼从水里飞出,落在了草丛里。钟叙叙屁颠屁颠跑过去,抓起滑溜溜的鱼尾巴细细打量,这是一条鲫鱼,嘴巴被鱼钩穿了一个洞,正在拼命地扑腾。
她提着小鱼,往湛墨青的渔网里面一扔。数了数,他已经钓到了六条鱼,每一条都比她的大。
“真是可怜,要不我们放生了吧?”她觉得有些不忍心。
湛墨青好笑地望着她:“那晚上吃你?”
这是个非常非常有歧义的句子,此刻钟叙叙同学的脸一定非常非常红。
走的时候,湛墨青憋着笑,看着钟叙叙满脸严肃双手合十,对着湖鞠了一个躬,虔诚地念了三声:阿弥陀佛。
两人并肩而行,夕阳吻着他们的脸颊,钟叙叙突然想起一句话:
清风悠悠,岁月静好。
一转眼,中秋就要到了。
话说九、十月份的假期有够多的,教师节、中秋节、国庆节,一个挨着一个,虽然第一个节日基本跟一般人没啥关系,但是穷开心一下也是没什么关系的。
所以当钟叙叙对着日历一天一天数中秋假的时候,她发现了——距离上一次许玮婷约她出来穷开心的日子已经足足过去了半个月!
不正常!这太不正常了!
以许玮婷资深玩女的身份,绝对不可能两周不出去撒野,也绝对不可能两周不叫上她出去撒野。
大四的时候许玮婷在一家小企业实习,那间公司极其变态,据说是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畜生使,实习生当禽兽使,许玮婷这厮忙得不知西东的同时还不忘娱乐事业,经常加班到十二点后直奔学校附近的酒吧,在酒吧泡到两点,有时还要去电影院看夜场电影,第二天再精神抖擞地去上班。钟叙叙那时很虚伪地抱着几本书准备考研,晚上美名其曰挑灯夜战,实际上基本上等许玮婷下班两人就一起厮混去了,只不过人家是早上七点就起床,她一般睡到十二点才起床吃午饭然后慢悠悠晃去自习室,所以最后她光荣地在考研战场上牺牲,所有的人都说,活该!
想到这里,钟叙叙的神经一下子兴奋起来了,能让许玮婷连续半个月都按兵不动的,除了男人,那就只能是……和男人的JQ!
啪、啪、啪,一双手在她的办公桌上敲了敲,是办公室很资历的前辈,蓝姐。“小姑娘,想什么想得这么开心,嘴都合不拢啦?”钟叙叙很矫情地抬起头冲她明媚一笑:“人生实在是太美好了,是不是蓝姐?”蓝姐被她雷得外焦里嫩,笑着叹了口气:“年轻人,真是羡慕你们哪!”边说边走开了。
钟叙叙奸笑着,拿出手机给许玮婷拨过去。
“小妞,最近在忙什么啊?姐姐我好像很久很久没见到你,十分想念啊。”
许玮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叙叙。”
“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最近有什么艳遇,乐不思蜀得把我忘记啦?”
许玮婷叹了口气:“我正想找你,今天下班有没有空?一起吃饭。”
“有空,”钟叙叙狐疑地问:“到底怎么啦?”
那边又叹了一口气,“见面我再细细告诉你。”
两个小时后——
“叙叙,秦冬泉又出现了。”许玮婷最近一定过得不怎么样,眼圈有些发黑,一付萎靡的样子。
“什么?”钟叙叙惊得站起来。
“他考上了XX大学,离我家就半小时。”
“天哪!那,他他他……他是怎么找到你的?”钟叙叙居然结巴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上个月我在小区外面的早餐店吃早餐的时候,他突然坐到我对面。”说罢,许玮婷又长长叹了口气。
“哈哈哈,”钟叙叙长笑两声,“多么情深不移的小伙子,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JQ,要是写一篇文章,知音版标题就叫‘十年真爱不渝,男孩千里追妻’或者叫‘他,爱上了隔壁的姐姐’。”钟叙叙笑得缩成一团。
“钟小叙!”许玮婷手扶额头,“你明知道我们不可能。”顿了一顿又接着道:“我大他整整五岁。”
“哎以前他还未成年,当然不可能,现在他也上了大学,俗话说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你们这兜兜转转的,说不定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钟小叙,你最近小说看多了吧!”许玮婷咬着牙齿一字一顿。
“我看的那本小说女主角比男主角大七岁俩人都成了,何况你们?”她边说边挤眉弄眼。
“丫的拿我寻开心是不是?”许玮婷的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