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爻长老,您才刚拿我母亲说过事,现在就要拿我父亲寻开心吗?”
季裴轻嘲道。
季鹤要是真的没有死,为什么要以血书命他回宗?前世几千年了,他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父亲一面?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季裴的心里其实起了不小的波澜。
“因为他疯了。”月爻放下了手中的梳子。透过镜子看向后面的季裴。
“季家人继承了天魔疯狂的血脉。平日里与常人无二,发作时无法控制自己嗜血的欲望,等清醒过来,又会忘记自己所做的一切。”
“这股疯狂,没有周期规律。但是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彻底疯了。。”
平日里与常人无二,发作时无法控制自己嗜血的欲望。。。清醒后又会忘记一切?
季裴紧拧起眉。
这种事,在他身上仅发生过一回。
就在上一世他从魂川出来的时候发生过一回。但是自此之外,他再没有丧失过理智。。。。显然他和一般季家人不同。但是这一点也无从考证。
看到季裴似乎回忆到什么的模样,月爻微微摇头。。
“如果你身边有原来跟着季鹤的属下,可能会早早告诉你这件事。”
听到月爻这么说。
季裴几乎瞬间就想起了一个人。
何元河。
想起了他将死时那一声怒吼。
——被我吞噬,总好过,变成你父亲那样的疯子!
如鸦羽一般的长睫轻颤动,季裴垂下眼帘,问。
“何元河也知道这件事?”
“他当然知道。”月爻毫不犹豫的答道。
“他曾经隶属的道修宗门,就是因为季鹤发疯才会毁于一旦。”
“他侥幸逃出一命却灵根断绝,最后不得不渡魂川,进入魔域修行。从此一直想要颠覆季鹤王朝。”说到这里,月爻再次看向季裴。“你现在觉得,你杀他还占着“理”字吗?”
人世间。果真因果循环。生生不息。
季裴这才明白到底是何时欠下的因。让他前世被关千年。
不过。
季裴微微眯起了眼,“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有什么理由放过他?”
修真界就是这样残酷的世界。
这个道理。
是他自己学会的。
“难怪是能从魂川走一遭出来的人,果真够像魔族。够冷酷无情。”月爻笑道。
忽略他那讨人厌的母亲,她真是越来越喜欢眼前这小子。
季裴可不管她笑还是不笑,直接问道。
“我信我父亲可能会疯。但是您让我如何信我父亲未死?”
“年轻人,全部问完了有什么意思?我又有什么必要答你的问?”
“你这猖狂的小子,想找答案。。。。可以自己去寻。”
季裴真是恨不得直接对月爻搜魂,直接得知事情的真相。但是这是别人的地盘。他不能对这位炼虚大长老出手。
“好。”
。。。。。。。。。
季裴走出月爻的临水楼阁,撞见了站在门边的时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