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下意识避了避,不想让那冷气沾上了自己暖烘烘的夹棉罩衣。
宫内一路骑马回来,灌了一肚子冷风,段殊晨间担忧她未用些什么,午膳料理江南一事忘记用了。
此刻腹中饥肠辘辘,走近室内还闻见一股子香甜鲜美的肉味。
显然刚吃完还没散去。
他看见桑桑见了自己回来也不过来,一手扶着那柱子微微喘着气,眉梢挑了挑:“躲这般远做什么?”
桑桑无奈,只得慢吞吞走过来,一步一步慢慢地挪。
伸手替他解下外裳,双手马上又捂回汤婆子,她嘟着嘴道:“夫君外头归来冷的很,快些去沐浴歇息吧。”
适才她态度敷衍段殊这会子听了她这话心里头好受了些,啧了声,无奈摇头向净室内走去。
女儿家就是娇气,走至一半惊觉不对。
沐浴,沐什么浴!饭还没用就去歇息,段殊精致的眉眼盯着桑桑瞧了瞧,怎么觉得这女人在赶自己走。
桑桑心头一紧,莫非他看出来了自己不想理他?
面上甜甜地笑了,一手摸了摸脸颊一侧问道“夫君,你在看些什么?桑桑脸色有脏东西吗?”
段殊走了回来,一手抚上那脸颊,松竹气息裹紧了桑桑,“没有脏东西,就是胆子大了不少,不过爷喜欢。”
他唇瓣勾起笑,眉眼精致欲-色无边,桑桑一时又看呆了去。
段殊见着这幕,心头愉悦掩不住。那萧锦年拿什么与自己争,小白脸又如何?长的还没自己好看。他坐到了桌边问道:“夫人晚上用了些什么,小厨房内可还有余下吗?命他们都上来。”
桑桑懊恼自己又被美色迷了眼,睁着眼答道:“两荤两素并一汤。荤菜被桑桑吃掉了大半,夫君还要吗?”
眼下饿的紧,再让大厨房传菜过来段殊不想多此一举。
况且这味闻着香的很,看北陌桑那圆溜溜的肚子就知道江南过来的那厨子甚合她意。
上回说要找厨子,墨斋便从酒楼里提溜出了人,签好了契约不算强买强卖。
“先传上来看看。”桑桑转头命人去传了菜,自己往室内屏风后头走去。
段殊皱了皱眉,不和往常一样陪着自己用膳?
往常不是最喜欢给自己布菜,讲哪道菜怎么怎么好吃。
人都要走没了,段殊开口问道:“桑桑,你做什么去?”
桑桑一脸疑惑看了过来:“夫君用膳,我当然是去沐浴了。天气冷了,再晚夜深露重就更冷了。夫君不怕,我却是怕的。”
这话说的没毛病,段殊也下不了脸让她过来,只好看着佳人纤腰微摆,莲步轻移去了屏风后头。
他自己坐着那冷板凳,拿着箸等着丫鬟们上菜,手指捏了捏那玉箸。
窗柩边留了一道缝隙,有冷风顺着那里灌了进来。
习武之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点子冷他不怕,但不知道为何,今夜竟有些冷。
想着明日要给沈氏一个耳刮子,段殊拿着箸吃了起来,突然觉得巳时太过于早了。
正院向来起的早,耳边传来净室些许水声,他想到了桑桑向来要睡到日上三竿。
冲外头招了手,命墨斋明日晚一个时辰再提那崔氏到正院院门前,待世子妃去了后再行动。
段殊不知道,他今夜此举令正院那一干子人在冷风中吹了一个多时辰,吹的脸皮子都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