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身上的衣服是新换过的,之前那一套被撕破的已经销毁。
“这次害你的人我已经知道了是谁,爷不会让她好过!”
若不是听过了那话,桑桑险些又要被他骗了去。
捏紧手中的帕子,她低垂下头,苍白的面容显得极易破碎,轻柔的声音好似往常那般却将段殊心头豁开道血窟窿。
“但凭夫君做主,桑桑不敢多言。”
他抬手看了看,酒盏割破的伤口上头血液已经凝固,这点刺痛不及心里头的痛。
看着桑桑坐在他身旁,心却好似飞在了天外。
车室内火炉生的旺,段殊却觉心头冷的很。
他低垂着眉眼,长长的眉睫颤动瞧着有些可怜。
桑桑别过脑袋,但架不住有人把手往眼皮子底下送。
那白皙修长的手掌上一道长长的伤疤,血肉横翻着,暗红的血已凝结。
见者触目惊心!
“桑桑如今是不管我了吗?这手是寻你时被那院中门钉划破的。”他好似不知痛,面上不甚表情低垂着眉眼。
作者有话说:
舒缓
隆冬天寒,段殊那时顾不上什么,手上的伤口没有及时处理血液已干涸。
玄色斓袍宽袖遮掩了右手,在王府那般久再至上了马车桑桑都未曾发现他伤了手。
见着那伤横亘了整只手掌,皮肉掀起,白皙修长的手变的恐怖。她尽管不想再心软但眼里头的担忧和满满心疼掩不住。
段殊见着此幕,眉梢在无人注意处扬了扬。
看来往常不足挂齿的小伤也有点用处。他忽然觉得自己身上那些可怖的伤疤不再见不得人。
柔夷轻轻覆在上头,她水汪汪的眸子望着自己问道:“夫君,你可疼?”
段殊无声地以完好的另一只手圈她入怀,让她稳稳地坐在自己腿上。
朱唇轻启:“有夫人关心,好好照料自是不疼。”另一手不忘在腰间轻掐软肉。
桑桑面色倏的一红!圆溜溜的眸子睁大瞪了他一眼。
似娇嗔,不疼不痒勾人的很。
这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桩子事。
她才懒得理他,皮糙肉厚是自己白白担忧,他爱怎么样便怎么样吧,受伤了自有人心疼。
“车上没有药也无清水处理,还望夫君再忍一忍。”桑桑说完这话便不再理人,偏着头瞧着帷帘上枝桠干瘦的缠丝花纹。
段殊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白皙的肌肤上泪痕干透留下些许痕迹。
她这会儿气性大的很。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从王府回来就变了。之前那眸子里只装的下他一人,日日夫君长夫君短。
哪像现在,不管他的死活。
段殊心思敏锐,隐约察觉有哪里不对。莫非白日里在厢房外头萧锦年那厮与她说了些什么,让人生了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