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歌,你可是真的心悦于我?可有…
哄骗我?
他只知自己爱得从来矛盾!明明她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他、背叛他、甚至背叛了整个国家!她将自己几乎放在了他的对立面,成为他的仇敌,让他心生痛恨!
可是,他却又无法堙灭日渐疯狂滋生的渴望,想要将她圈在身边,禁锢在他视野之内,永远不许她离开!
他甚至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两种极为对撞反抗的情绪,她反复践踏他的底线,他却还是拼命想要留住她。
可在方才,在他差点再度失去她的那一刻,决堤溃败的磅礴情绪几乎让他瞬间看清了自己的心。此前苦苦萦绕在心间的踟蹰烟消云散。
无论你曾做过什么,我都不想再去计较,只求与你执手共度余下漫漫人生。
你心中也是有我的吧?否则为何会去而复返。
你明明可以逃走,你摆脱了我的视线和追踪,你可以逃去洛阳,陵国的中心就在那里。可是你没有,你回来了我身边。
与歌,你心中也是有我的,对不对?
将一切交给我!你想做的事情都交给我,我会替你完成,只要你…
不再离开。
指尖拂过她的眉眼和唇角,擦去那里隐约的水渍,心中却被填得满满,为自己终于不再矛盾的心,也为她主动而来的奔赴。
唐与歌的心中也终于好受了一些。
刚才见到他失魂落魄的身影时,她的心便酸得厉害。甚至开始反思和质问自己是不是太过狠心,竟将他如此玩弄于股掌间。
这样的情绪和想法袭击了她本就混乱的心,令她几乎出于本能吻了他。
心中生出不忍和渴望,想要抚慰他不安的心,想要抚平他紧锁的眉。
这让她自己恍然回神后更是惊愕万分。
一个念头无声无息侵入她的大脑,令她惊觉…
她可能,有点喜欢上纪俯林了!
*
荥阳城外,几匹马飞驰着离城朝着洛阳而去,在身后扬起漫天尘土。
“将军,为何放了她?”贺朗不明白,这明明是个绝佳的机会。她甚至摆脱了纪俯林的侍卫,只身逃走了。杀手动手只会神不知鬼不觉。
驶出城池数十公里,他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了疑问。
小队短暂休息,傅蕴翻身下马,取过水壶仰头饮了几口水,长眸淡淡瞥了他一眼。
声若磬玉字字都敲在他的心上,“她不是牧音。”
贺朗愣了愣,“不是牧音?难道认错人了?不可能啊,纪俯林身边的女子只她一人,怎会弄错?”
傅蕴面上还是淡淡的笑,指节分明握着水壶,摇了摇头,“她打翻糕点铺,是为了在侍卫眼皮底下逃走。可凡是总有因由,她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将军的意思是,她想要逃离纪俯林?”
见他总算开了窍,傅蕴眸中漫上些许笑意,远远望着荥阳城的方向,“她对纪俯林并非真心,纪俯林对她也充满怀疑。她想投靠的人是我。”
“可是,她损了我们几十名弟兄!”
“是纪俯林。”
“可是…”贺朗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了半天,“若真如将军所言,她什么都没有做过,一切都是纪俯林的手段。那她又有何特别,将军为何留意她?”
“因为,”傅蕴收回目光,似笑非笑盯着贺朗,一字一顿道,“她是唐与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