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过去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在额前落下一吻,迎着他骤然睁大的眼睛,笑得眉眼弯弯。
“这是早安吻。早上好!”
每次看他这样的表情,她都觉得心情相当愉悦,“你昨夜没有发烧,应当是无碍了,我再去请军医来看看。”
出了营帐,请了军医,她便回自己的营帐收拾洗漱去了。
纪俯林刚穿好衣服,便见军医低眉顺眼恭恭敬敬走了进来。
“你倒是胆子大。”他淡淡道。
军医立即俯身请罪,“属下也是见牧音姑娘担心将军,所以…”
他轻哼了一声,“我伤口恢复如何,你还不清楚吗?不必看了,下去吧。”
军医连忙应了一声,就往后退。
退到门口,忽听得纪俯林的声音响在身后,“自己下去领赏吧。”
军医神色一喜,连忙朝他行了一礼退出来。
嘿!今早牧音姑娘来找他,说她陪了将军一整晚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赏赐少不了!
将军的伤早就过了最凶险的时候,哪里还有复发的可能。他那套说辞,也不过就是想让她多关心照料将军几分。
果然,就奏效了。
今早见将军连气色都好了不少,显然昨晚是睡着了。想来,心疾也是有得医了!
瞧他用药多准!
牧音姑娘是个神药,绝不能叫她再跑了。
收整停当后,大军很快便拔营上路。
这一路撤退军队秩序井然、行军速度也不慢,但唐与歌始终感觉整个军中气氛并不急迫。
这有点奇怪。他们是退兵,难道不怕陵国反扑,追击而来吗?
旁敲侧击从程岩那套话后,她知道了原因。
“因为陵帝下令,放我们回到愉国,不许任何人领兵追来。”程岩道。
“为什么?”她有些奇怪,现在不是追击的好时候吗。
“陵帝都被吓破胆了!咱将军退兵,他求之不得,还敢和咱们正面对抗?”
“可是,傅蕴怎会甘心?”想到傅蕴离开时的神情,和他斩钉截铁说的话,她始终有种感觉,他是不会罢休的。
“傅蕴自身都难保了吧。”程岩挑了挑眉。
他在明知陵帝被俘虏的情况下,仍下令射箭,导致陵帝中箭跌落城门,差点丢了命。
陵帝如今对他,可是心生诸多忌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