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与歌病倒了。
府中请了大夫来看,说是热寒相冲,又受了惊,加上长期多思,趁着身体一时羸弱,病症便齐齐犯上来了。
言卿让听得只觉得愧疚不已。
若不是他强迫她,她也不会受惊病倒。
那晚见到倒在地上的她,他几乎魂飞魄散!
刻在灵魂深处的噩梦般的画面再次出现,像是一把巨大的重锤将他的心脏碾得粉碎,浑身血液几乎在瞬间凉透!
与她成亲那晚,当他满怀憧憬推开门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她倒在地上,没了气息,从此在他的生命中消失了五年。
凝视了许久她昏睡的脸,终究忍不住伸手轻轻触了触。
与歌,究竟…我该如何对待你?
若不抓紧你,你总想离开。若逼得太紧,你又惧怕,更加想要推开我。
在她的床边黯然守了许久,他无奈轻轻叹息。拿起旁边的药碗,舀了一勺送到她的唇边。
可她喉间紧闭,药汁喂进去又流出来。
他蹙眉迟疑了少倾,便张口含住了一口药汁,俯身贴上她的唇。
唐与歌眉头蹙了蹙,鼻子内轻哼了一声。
她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混乱的梦。
梦里言卿让将她放在床榻上,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然后俯下身亲吻她的唇。触感居然很真实,就像他真的在吻她一般。再之后便与那日他将她按在床榻之上所做的事差不多。
只是不同的是,在梦里,他得逞了…
纷乱复杂的片段反复播放,不知重复梦见了他多少次,也不知被他吻了多少次。直到昏昏沉沉的意识渐渐被打开了一个小口子,有道白光顺着那道口子,照进了她的身体。
眼珠动了动,睁开沉重的眼皮,双眸毫无焦点地盯着床顶看了好一会儿,意识才渐渐复苏。
眼眸转动,瞧见了趴在她榻边睡着的言卿让。
他似乎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眼下乌青一片,连面容都憔悴了许多。
她愣了愣神,心中忽然有些感动,悄声抽出被他握住的手,想要坐起身。
可她一动,他便立刻惊醒了。
四目相接,他眼中倏然涌上惊喜,“与歌你醒了?”
“嗯,”她舔了舔唇,“我想坐起来。”
他闻言便过来抱她,身上深沉悠远的气息顿时将她包裹住。
熟悉的味道和温度缠裹上来,像是突然打开了记忆的开关,梦里那些旖旎缱绻的画面便猛然袭上心头,令她顿时僵在当场!
他发现她的异常,急急问:“可是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请大夫。”
“别!”她一扬手,便拉住了他的手。
温润的触感在掌心格外清晰,她顿了顿,目光滑落至自己手中,那只纤长漂亮的手正被她握在手中。
呼吸骤然一滞,陡然想起这只手曾覆上她的身体几乎将每寸肌肤都抚了个遍!
脑中“嗡”地一下,瞬间就涨红了脑袋。手中更像是握了块热炭似的,她连忙松开他的手,慌乱转开目光,看也不敢看他。
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而且,居然还是和他…
梦里的场面太激烈,她都不敢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