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他真的很会装吧。
祁书言侧目看她,看到她眼里的疲惫,嘴角撑起笑,“马上就会结束的,妮妮。”
他不装,跟她一样生气,他们之间就没有可能了,永远不会和好。
因为宴妮不会选择他,只会放弃他。
他该哄着她,担当起男人的责任,其实更多的,还是怕自己任性后,得不到他想要的,反而离她越来越远。
流程很简单,钢印落下,他们的余生,宿命,便彻底的捆绑。
他们成为了彼此的归宿。
六月,初夏。
宴妮成了祁书言的妻子。
她心里没什么感觉,不开心,不悲伤,出奇的平静。
阳光很暖,风温柔。
她像是知道自己无能为力,拯救不了自己,便任由自己往深渊坠落。
祁书言爱她,爱如深渊。
其他人见两人出来,不吵不闹,全都安下心来了。
今天这婚还是没结成,Gene先生指不定会怎么发疯,估计得把所有人都折磨透。
还好,两人还是结婚了。
宴妮全程沉默,到宴家,自己开门下车,也不等祁书言。
他跟上去,将她披肩理好,拉住她的手,牵紧,跟她并肩往里走。
沈依澜在家,看到宴妮的第一眼,目露震惊,简直可以用惊吓来形容。
她快三个月不见的女儿,挺着孕肚,就站在她面前。
“妮妮?”沈依澜还没缓过来,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险些站不住,“你之前离开……怎么现在又?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宴妮一见到沈依澜,再也忍不住,所有委屈痛苦,都变为泪水,决了堤。
“妈妈……”
她想说什么,被祁书言打断。
“伯母,我和妮妮已经结婚了。”
宴妮哭的更厉害了,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总觉得,她和祁书言之间只能这样了,再也回不去从前,却还是要硬生生的捆绑在一起。
“结婚了?”沈依澜看向男人,再简单的穿着,也能穿出矜贵优雅,“妮妮怀孕几个月了?”
两人闹矛盾前也说要结婚,结果,宴妮后面又突然说分手了。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她不得而知,问自己的女儿,又什么也问不出来。
“二十周,应该是个女孩。”祁书言走过去,想去牵宴妮,被她避开。
她抱着沈依澜不肯松手,是真的想家,想爸爸妈妈,还想外婆。
祁书言现在在她心里已经坏透了,可她又不敢多说,这男人敢威胁她,就敢真的那么做。
他的面具之下,是凶残的杀戮者。
她不敢赌,也不能赌。
没人可以救她了。
“抱歉伯母,是我的失误让妮妮这么小就做了母亲,她还没准备好,前段时间很茫然,所以在和我闹脾气。”祁书言面对长辈游刃有余,目光却是落在宴妮的背影上,温柔、缱绻,“她现在情绪敏感,容易哭,您多哄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