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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第2页）

她嗔怪道，却没再继续削皮，而是将苹果递给我。

“吃点东西吧。”

随后，林夕站起身，走到门口，轻轻地叩了叩门。

门开了，林夕侧身引进来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人，五十多岁，身材干瘪瘦小，像一片枯萎的叶子。

那是我的母亲——周妍。

母亲看见我，先是一愣，随即眼眶就红了。

她颤巍巍地走到我的病床前，伸出枯瘦的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我的脸颊。

“锋儿…真的是你吗？”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

我看向林夕，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

还有一丝……欣慰？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

原来我的母亲，自从我到了美国就一直守在我身边。

只是没有我的允许，不敢踏入我的世界。

“锋儿……”

她的手冰凉且颤抖。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我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摊开手：

“好吗？你这不都看到了吗。”

母亲哽咽着，竟无言以对。

回首过往。

林夕向我诉说母亲消失的原因，现在怨她已没有了意义。

我叹了口气，说：

“算了，都过去了。”

我不是不怪她。

可如今看着她这副模样，我又能说什么呢？

如果手术真的失败了，我希望她能少一些悲伤，毕竟，她是我的母亲。

“你受苦了……都是妈的错，都是妈的错……”

她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惊人。

“你放心，妈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会把你治好的！哪怕是要妈的命，妈也绝不犹豫！”

“我的肾，可以给你！”

听到母亲这番话，我的心，彻底被融化了。

这么多年来积压的怨恨，仿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我伸出手，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

然而正在这时，病房的门口，突然传来了喊叫声：“周锋！让开，让我进去，你居然还活着！”

我心神一动，这声音……是陆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