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铁生抬头一看,来人果然是老黄。
许是开着新车的缘故,连晒得黝黑的老黄都熠熠生光。
“你喊我干啥,我可不雇你给我割稻子。”
钱铁生一歪嘴巴。
他可看不惯别人挣钱。
“说的好像谁想给你割似的。我还害怕你狗肚子里掏不出二两香油呢。”
“嘿,你说谁是狗?”
钱铁生挽起袖子,露出精瘦的胳膊。
“懒得跟你说。”
“那你喊我干啥,没屁硬挤?”
“嘿,你看你。”
老黄一呲牙。
“我还想告诉你你侄女的事呢,还是算了吧。我看你也不急。”
“那死丫头哪去了?你看见了?”
家里多出了一个人,春花也犯了难。
况且这丫头今天烧还没好利索,偶尔睡着了还会说胡话。
她一天都没下地,在家里看着。
好在不挑食,土豆炖豆角也吃的喷喷香。
快秋末了,豆角也老了。
连着的筋只卡牙缝。
春花看着小丫摇摇欲坠的乳牙,心里更是心疼。
哪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把三岁小孩的乳牙都打下来了。
“姨姨,你吃!”
小丫吃了一口豆角,把菜推到了春花面前。
“我一根豆角就够了,其实我吃锅巴泡水也行……我喜欢吃锅巴……”
小丫盯着饭碗,眼底满是黑暗。
“啊啊啊。”
春花把菜推了回去,她轻轻抚摸小丫的头。
这孩子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你说又被哑巴拐走了?”
铁生媳妇松了一口气。
“不是那哑巴啥意思,不会是你哥的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