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舟,你身为礼部主客员外郎,你下属官吏,本就该在白高国使节提出奏《延州忠魂曲》这等无礼要求之时当面制止,如若如此,怎又会有后面之事!”
“明明是尔等礼部官员失职,如何说得出处罚乐伎之言!”
听到吏部尚书李光任的话语,殿内诸位高官相互看了一眼。
那位礼部官员绣墩上如同有荆棘一般,不安的坐着,神色有些惭愧的看了皇帝一眼。
殿内一直没说话的清流高官,勋贵武将,看向李尚书的眼光里满是赞许,这才是事情的关键。
“唔,拓西侯?”
“回陛下,臣以为,李尚书说得对。”
“英国公家的大郎?”
站在勋贵武将中间的英国公长子站起身躬身一礼后道:
“陛下,小臣等,在北方备守北辽,从未有想过依靠他国!亦是以为李尚书说得对。”
礼部主客员外郎杨舟起身说道。
“可,陛下,下午白高国递交的国书您也看到了,那受伤的侍从在白高国的身份实在是尊贵的。如若不给他们个说法,臣”
“礼部的,先退出去吧。”
礼部尚书全程没有说话,听到皇帝的吩咐,便起身行礼后,落寞的走了出去。
皇帝看了他背影一眼道:“假作侍从,还暗施冷箭,此人众卿家怎么看?”
刑部的皇甫尚书起身道:“陛下,臣斗胆请问此人是什么身份?”
“乃是白高国的梁太后的小叔子。”
听到皇帝如此通俗的话语,皇甫尚书一愣:“是白高国李氏皇族,白高实权亲王?”
“不错。”
听到皇甫尚书的话语,殿内众多高官纷纷低声议论。
嗡嗡的说话声中,这位刑部尚书道:
“陛下,臣观此人物心思深沉,用心恶毒,且性格坚韧,又手段狠辣,行事果决,实在是个祸害。”
“哦?”
听到皇帝的疑问,和同僚们有些好奇的目光,皇甫尚书低头道:
“陛下,白高亲王居然能伏低做小假作侍从,让人演奏大周忠烈之曲供白高国使节取乐,足见心思深沉!还对大周仗义出手之人痛击,遇到徐家五郎这等勇少年,又用下作狠辣手段谋害!足见行事果决!
陛下,这宵小的心思针对的就是大周国人的报国之心!如若不是这位汤姓乐师拒绝弹奏,如若不是有这祝尉校仗义出手,如若不是有徐家五郎这等勇少年,
让前线将士们知道,《延州忠烈曲》目居然被用来取悦白高人!后果又会如何!足见用心恶毒!”
坐在御案后面的皇帝看着烛光下的大周勋贵,
在皇甫尚书的话里,
英国公、拓西侯、宁远侯、勇毅侯等似乎预想到了这种情况,然后他们呼吸变得有些粗,年轻些的武将比如张家大郎等,更是直接站起身,躬身道:
“陛下,真如皇甫相公所说,那就是扰乱军心,削减斗志,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张家大郎坐下后道:“那么如此说来,这位汤大家不弹此曲予白高国人,高风亮节,应是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