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来……”云雪颜急忙出口解释,可当话说了一半心里猛地一颤,胸膛里的空气好像突然被抽空,双唇轻瞥了一下,“来送请柬的时候,南煜一气之下把印章摔碎了,可是我们手中的那些书信有一封是那之后的。”
“我明白了,这就进宫见皇上。”
“嗯。”
两人匆匆忙忙出来萧王府朝着皇宫而去,坐在马车里谁也不说话,直到马车缓缓驶进皇宫里,依旧是沉默寂静。
下马车的时候,凤夕楼优雅的递出来一只手,云雪颜怔了征轻笑着扶住下了马车,站定后才接着开口,“谢谢。”
简短的两个字早已经在凤夕楼心上划开一道口子。
“进去吧。”他没有多说什么,一场婚礼已经将他们各自逼上了命运的两端,本以为会相交的两人却在交点出错开。
“嗯。”她应了一声,抬步走近长生殿。
段司逸正穿着龙袍坐在哪里,幽深的眸子正看着他们两人,“发现了什么?”
“皇上请看。”将印章和信件递了上去,云雪颜把那日的情形和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只是刻意避开了她是去送请柬,只说她和段南煜为了一些消失闹矛盾。
段司逸也没有深究这些,看着桌子上的证物眉头紧缩出一道沟壑,英俊的脸上被光束打出暗沉的光影。
“皇上,这些证据足够了吧?人证物证俱在?!”云雪颜着急的问道。
“不行!”简单的连个字如霹雳般让云雪颜的希望一度崩坍,不行?怎么会不行?!
她还没来的急问出口,便见凤夕楼将所有的东西收了起来,声音浅浅淡淡,“皇上说的没错,我们都太过于急切的想救南煜,却没想到这些只是你一人目睹的,没有第二个人,谁会信?!如果换做别人对你说,你会么?”
云雪颜听着头脑顿时滚胀,是她……是她没想清楚,她以为这次可以了,她以为……段南煜可以出来了,到头来一切都是无用的,的确,只有她一人见到段南煜的印章损坏,她可以说是在那封信之前印章就坏了,那其他人也可以说是在那之后。
就连眼前这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都没有办法,那她还能做什么?
她突然觉得浑身虚软,方才所有的希望瞬间消失殆尽,闭上双眼,一丝凄凉染于胸襟,她无法忍耐,无法平静,眸子猛然睁开瞪得巨大无比,“皇上,您有办法把他放出来的不是么?只要你说这是证据,那便是!”
她要完全失去理智了,她着急想要把他救出来。
“绝颜!你的意思是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入狱却坐视不理?!朕是那么无情的人吗?!”段司逸突然怒喝,段南煜被关押他比谁都急,可是急能怎么样?他是皇上,他不能任意妄为!
“颜大人,您别急,皇上会想办法了,我们先回去,您身体还病着不能在外面呆的时间太久。”凤夕楼沉声说道,随手拉过云雪颜也没有施礼便朝着长生殿外面走去。
她对段南煜的关心,已经让他痛彻心扉!他太痛了,不是因为她的冷漠,而是因为她对段南煜不经意的紧张,他的心一寸寸裂开,痛的他不得不捂住胸口来抚平那种悸动
回到云雪颜的府邸,凤夕楼送她进去,只是走到门口凤夕楼便停了下来,“颜儿,好好休息。”
“嗯。”她闷闷的应了一声,没有开口,声音从嗓子里哼出来。
她突然觉得好累,原本以为可以救出段南煜而竭尽支撑的力气顷刻间全部消散,只是刹那就从体内抽离出去,她该怎么办?
艰难的挪动着每一步,每一脚都轻若浮云,云雪颜只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身体越来越无力,她好想休息,等休息够了再去面对一切,好想……
凤夕楼转身,没有目送云雪颜离开,他不想她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只是刚转身,便听到身后沉闷的一声巨响,他飞快的回头,只见云雪颜倒在地上,没了生机。
“颜儿……”他急呼,心底一沉狠狠的锥痛一下,飞奔而去。
179 希望重生
是夜,天空黑沉,一轮弯月悬于空中,洒下清冷的光。
从昏迷中缓缓醒来,云雪颜只觉得全身无力,就好像只剩下了一副躯壳。
凤夕楼坐在床榻边,凤眸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人,见着云雪颜睁开眼急忙俯身询问,“颜儿,你觉得怎么样?大夫说你太操劳了,身体吃不消就会晕倒。”
她的身体本来就虚弱,曾经在萧王府一度折腾,早就经不住大的冲击,今天白天的事情又给她了一次打击,她怎么可能不倒下?
“我没事,夕楼你快回去,都这么晚了,公主……你不能冷落了。”躺在床榻上,云雪颜哀求的看着身边的人,虚弱的声音瘫软无力。
他怎么还可以留在这里,遭人闲话。
“我等你醒了把药喝下去我再回去。”他轻声说道,起身端起桌子上的药,“我去给你热热,已经凉了。”说完,准备走出房间。
“夕楼。”她突然叫住他,心疼的看着他,为什么她觉得只是半天时间他就变得如此潇寂颓废?
“还有什么事吗?”他柔软的声音里隐隐带着哀痛,“我先去给你热药,喝下去身体才会好。”
“夕楼,这些让下人去吧,你过来陪陪我好不好?”她太需要一个怀抱了,段南煜入狱,凤夕楼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