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师徒二人之间气氛有些沉默。
眼见着就要到家了,宝音终于忍不住率先开口。
“师父,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日松脚步一顿,从自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看着宝音眼神有些复杂。
“听说小王女今日向贺兰族的马医打听药方,小王女是想要学习医药之术吗?”
宝音眨眨眼,没想到他开口说的竟是这事。
“若是小王女想学,我可以教您。”
宝音更加意外了。
此前她也有透露过想要学习医药之术,但那日松从未正面回应过,怎么今日?
不过机会难得,宝音果断点头。
“想的!”
那日松点点头,然后没有再开口说些别的的打算。
“刚刚的事,师父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比如那个守夜奴窝藏楚人,比如那个阿兰的身份做随侍合不合适,比如那个田奴应当杀掉不该用他。”
宝音有些紧张的比划着手势,却见那日松看着她突然笑了。
“我是小王女,我的命令你当遵从。哪怕你不理解,但我总有我的理由。”那日松学着宝音的口气说话。
“小王女方才不是说的很有气势吗?怎么现在又是这幅样子。”
见他确实没有生气,语气也并非是嘲讽,宝音这才有些不好意思摸摸脸。
情急下说的话当时不觉得什么,现在被人重复她自己听着却觉得脸热。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还小,终究还是有很多东西需要跟师父学习的。”
突然脑袋上一沉,宝音惊讶的抬头,是师父的手落在她头上。
平日里那日松对着宝音总是严厉居多,这些亲昵的动作几乎没有在师徒二人之间发生过。
那日松摸着宝音的小脑袋,表情难得的柔软。
“小王女训斥的是。从前是我太过自大,仗着师父的身份,对小王女不够尊重。你说的对,我们既是师徒也是主从,是我做的不对。”
宝音本来对师父不顾她阻拦差点砍了阿都沁头的事情有些气恼,现在气恼全无,心中一片酸软。
却听那日松继续说,“小王女既然知道这三人的不妥的地方却还用他们,必然是有您的打算,顺其自然的经历未必就是坏事。无论如何,我总归是在的,有我在,必然不会再叫人伤了您。”
说话间那日松的视线停留在宝音的手心,徒手握刀的伤痕还在手上。自己的佩刀伤了宝音,对那日松还是有很大的冲击。
宝音的手缩了缩,“是我情急,没有珍惜自己的身体。”师父曾经教育过她,要她将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可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在师父看来她今天还是为了两个低贱的奴隶伤害了自己。
“不过还是要麻烦师父,帮我再查一下这三人的身份是否真的没有问题。”
毕竟不能只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要把人留在身边,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那日松更是欣慰,拍了拍宝音的肩膀送她进了家门。
那日松多少是被宝音感动到了,这一点宝音还是在第二天一大早才反应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