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大川老板最近也不好过。」
「就是说啊。」大川顿时摇头叹息。
「我店里有个伙计叫做阿松的,他女儿前阵子才刚过世。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呢。」
「嗯。」静信点点头,他知道大川说的是住在上外场的松村康代。
「阿松地好像掉了魂似的,连他老婆都哭出了病,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弄到最后只好由我来帮他们办丧事。人家都说一回生二回熟,不过这种事情还是别太熟练得好。」
「的确如此。」
「自从死了女儿之后,阿松就一直请假没来上班,店里的人手顿时调配不过来。加上货运行的年轻人一直在换,每来一个新人,我就要把送货卸货的规矩从头再教一遍,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再这样搞下去的话,我迟早会累出病来。」
「老板可得好好保重身体,别把身体累坏了。」静信客套似的回答。大川身边的和子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最近大家好像经常办丧事似的,真不知道村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静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和子的问题。村民已经察觉不对劲。而且开始正视问题的存在。总有一天,村民的疑惑会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泛滥成灾,静信无法想像到时整个村子会变成什么模样。
和子歪着头思考,似乎不知道静信心中的焦虑。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对了,前阵子邮局突然关门了呢。」
「嗯。」静信点点头。光男曾经提起过这件事,他说经营邮局的大泽一家人好像搬走了。
「这件事也有些古怪。」
和子话声方歇,大川立刻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你有完没完啊?」
「真的很奇怪嘛。如果当时你也在现场的话,一定会跟我有同样的感觉。我可是亲眼看到的,那副表情分明就是死人的脸孔。」
静信愣了一下。
「死人的脸孔?」
大川苦着一张脸回答静信的疑问。
「我老婆说邮局的大泽先生早就已经死了。这家伙前几天跑去邮局探病的时候,看到大泽先生躺在榻榻米上,回来之后就一直说大泽先生的表情是死人的脸孔。拜托你用脑袋想想好不好,天底下哪有这种怪事?」
最后那句话是对和子说的。和子似乎十分不服气,恨恨的瞪着大川。
「想来想去就只有这种可能性嘛。而且当天晚上他们就搬走了,还是在三更半夜的时候呢,难道你都不觉得奇怪吗?」
「对不起,你刚刚说三更半夜?」
「对啊。」和子点点头。「我听说大泽先生生病了,所以才特地跑去探病。或许是我多疑了,大泽先生其实还活得好好的,只是脸色不好看而已。可是哪有人会挑家人生病的时候搬家?而且还是在三更半夜的时候。如果真要搬家的话,大泽太太就应该在我去探病的时候提起这件事才对,不过当时她可是只字未提,而且家里还是跟往常一样,根本没有打包装箱的痕迹。」
「好了,你就少说两句吧。」大川阻止妻子继续说下去。却换来和子怨怼的眼神。
「真不知道这个村子到底是怎么了……」
将父母亲送出家门之后,清水宽子顿时松了口气。娘家的父母为了外孙女的法事,特地大老远的跑到家里帮忙,而且一住就是三天。宽子知道父母是想要安慰痛失爱女的自己,然而自从女儿过世之后,宽子就觉得自己的体力大不如前,不但没有余力招呼父母,也没有那种精神应付别人的安慰。
放下重担的宽子关上玄关的大门。转过身来看着空荡荡的家里。日光灯发出冷冷的白光,入夜的村子笼罩在慑人的宁静之下,只听得到忽远忽近的虫鸣带来早秋的气息。
小惠死了,在这个家留下一个无法填补的破洞。父母亲在家的时候还没这种感觉,如今两人已经回去了,这才切身的感受到无法填补的破洞所带来的空虚以及失落。自从小惠死了之后,公公德郎和丈夫就像两具行尸走肉一般,宽子觉得自己好像是住在这问屋子里唯一的人,只有一开就是一整天的电视机让她感受到一丝的人气。这种空虚的感觉才符合现在的心境。宽子一直觉得父母的关怀与家中的气氛格格不入,直到两人回去之后,才发现这个家真是寂寞得可怕。
宽子叹了口气,朝着客厅走去,公公和丈夫两人正无言的盯着电视画面。即使加入他们的行列。宽子也不觉得客厅的气氛会变得比较热闹。
宽子坐在餐桌椅上看着电视,一句话也没说。背对着她的公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