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夏秘书叫我来不仅仅只是喝茶吧?”金珠见夏可渝扯东扯西的就是不进入正题,有些不耐烦了。
因为经验告诉她,等待的时间越长越不是什么好事。
“杨金珠,你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说实话认识你时间不短了,见你大多数时候总是一脸淡定的浅笑,私下里我没少好奇。你小小年纪哪里来的底气?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的成长经历,说说你最看重的是什么?”
金珠听了依旧是淡淡一笑,“我的成长经历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简单是指我从小在农村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欲、求;说复杂呢,是因为我父母在我八岁那年分开了,各自组成了新的家庭,我从小带着三个弟弟妹妹讨生活。其间的艰难不用我说你也能想到吧,所以我的底气便是年少时经历过那些苦难,有了那些苦难垫底。现在的生活简直就是在蜜罐里,我还有什么不知足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夏可渝听懂了金珠的暗示,猜到今天的差事肯定是办不好了。
“话不是这么说,都说人往高处走。你们几个好容易有今天。难道你还愿意回去过那种苦日子?或者说你愿意看到你喜欢的黎想从高高的云端再跌回泥泞里?”夏可渝当然就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人往高处走固然不错,可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能站在高处,他还这么年轻,往后的路还长着呢,有几个起起落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可是对有的人来说,一次致命的跌落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爬起来了。”夏可渝说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再看向了金珠。
“那就是他的命,人得认命。老话不是说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为什么?你跟时下的女孩子大不一样。”夏可渝看着金珠研究。
“夏秘书,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求仁得仁,足矣。”
金珠自然明白夏可渝是来做说客的,其实在黎想告诉她康学熙提的条件时,她便有几分猜到康学熙的意图,只是她一开始她还不太愿意去相信。
说起来金珠跟康学熙的交往并不多,除了给金杨几个办户口和办转学见过几次面,剩下的便是在北塘古镇的偶遇和在魔都的那次偶遇,金珠有些不太明白自己怎么就入了他的眼?
毕竟他跟李睿钟并不是一类人,李睿钟是真正的花花大少,只要漂亮女孩子他都喜欢;可康学熙不是,他眼高于顶,对女人相当歧视,这个观念估计是他从上一世带来的,轻易改不了。
想到上一世,金珠打了个寒颤。
从康学熙对待女人的态度以及他吃饭时摆的排场来看,金珠猜想他上一世的身份肯定不低,他这样的人脑子里是没有尊重女人这一说的,而且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养个小三小四什么的根本不叫事,不过就是相当于家里抬了几个妾。
妾,他该不会想把自己收了去做妾吧?
想到这,金珠忽生了几分不安。
虽说这个时空不作兴养妾,可对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来说,依样是左拥右抱的,只不过换了个说法而已。
如果他存了这个念头,金珠倒真是有几分麻烦了。
夏可渝一直在研究金珠,自然没错过金珠脸上突然生出的几分惊慌,便猜到金珠还是有软肋或者说还是有她想护着的人或东西。
有软肋就好办了。
“这是老板托我给你送来的东西。”夏可渝这才直奔主题,从座位下面提出了一个细长的箱子。
金珠一眼看出这箱子的材料是紫檀做的,年代也不像最近的,上面的雕工十分的繁复,颜色也比较深了,黑亮黑亮的,至少是有二三百年的历史了。
根据箱子的形状,金珠判断出里面装的应该是一架古琴,一个装古琴的箱子便这么名贵,里面的古琴价值几何金珠也能猜到一二了。
“这是什么?”金珠故意装糊涂问道。
“这是康总送你的第一件小礼物,希望你能喜欢,他说宝剑赠英雄,好琴么,自然是要送给知音了。”
“麻烦您回去跟康总说一声,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这礼物我要不起,也不能要。”金珠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金珠,我希望你打开看一眼再说,这是一把真正的唐琴,价值两个亿。”夏可渝拉住了金珠的胳膊说道。
金珠听了勃然变色,挣开了夏可渝的手,“麻烦您回去告诉康总一声,我只是一只长在山野的山鸡,是飞不上枝头做凤凰的,我也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