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应珩语气冷冷,“谢我什么?我不过是喜欢这院子,想要多住两日罢了,与你不相干。”
何夕染愣了愣,第一次感受到宋应珩的心口不一。
晚一些时候,苍越赶来,说已将所有的歹人都扭送到了京兆府收押大牢。
“这帮丧尽天良的畜生,那些孩子原本都是好好的,愣是被他们采生折割,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还动辄打骂,不给他们吃饭……。”苍越说得咬牙切齿,说到后面,人高马大的男人竟然红了眼圈。
何夕染心中一阵剧烈的刺痛。
苍越继续道,“以安公子是他们三年前抓的,之所以是唯一身体没有残缺的,是因为他们见他又聋又哑,说什么都听不懂,折腾也没用,这才放过了他……”
又聋又哑?
何夕染诧异地回过头去看何以安。
何以安早已泪流满面,身体也在瑟瑟发抖。
他是说不出话,却根本不聋,他装了三年的又聋又哑,才免了身体被摧残……
何夕染慌忙抱住他,柔声哄着,“以安不怕,以后姐姐会护着你,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夜幕降临,何夕染坚持在紧挨着何以安房间的隔壁住,以方便照看他,宋应珩则表示更喜欢后面的院子,回了后院。
“你去安排,我要那些歹人的命。”关上门,宋应珩便压低了声音吩咐苍越。
苍越略有难色,“可是爷,他们已经在京兆府大牢…。。先前您不是说让律法处置他们……”
“我改主意了,他们不配死得那么痛快。”
第二日周管事从外面办事回来的时候,带回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
“昨夜几个歹人从京兆府的大牢里逃出来,可不知怎的,竟然全都溺毙在了城西清远观旁边的荷花池里,死前像是受了惊讶,一个个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清远观?
何夕染禁不住心中一颤。
那不就是那些歹人藏身的废弃道观?
“有人认出来,说这些歹人先前曾在附近胁迫一群孩子为他们讨要钱财……”
何夕染心中又是一颤。
是那帮歹人没错了……
“他们这是恶有恶报。”宋应珩言道。
“谁说不是呢?围观之人都说这是天罚,自作孽不可活……”周管事还在叹息。
何夕染却从宋应珩短短一句话里听出了不寻常。
这句话本身没有问题,只是他说话的语气全然不似平日里那般淡然,相反充满了愤恨,似乎是藏在心中的某种情绪一不小心就露了出来。
她抬眼再去看他,他却转身出了屋。
一连两日,宋应珩陪着何夕染住在何家,直到第三日,何夕染才主动提出回王府。
经过几日,弟弟的脸色已经越来越好,饭食也依照刘御医的吩咐增加了种类,天气好的时候,他甚至会主动出屋在院子里看小蚂蚁搬家,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虽然她还是不放心,可再不回王府,只怕她的王妃婆母就要被气出病来了。
仔细叮嘱了张妈妈照看弟弟,又再次嘱咐了周管事,万万不可让府里的人将以安回来的消息传出去,何夕染方才依依不舍辞别弟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