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广元日报里的行情,跟广元古镇一样平淡乾净,古傲半字不落的一连看了四、五天,竟然没发现一个有关骗行的资讯。
靠!这到底算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坚持不懈中,第六天的周末副刊上,古傲终于闻出了些熟悉的味道。
那是一条登在显著位置的、既像寻人又像寻物的极简短启事──寻古玉,走失,有发现者重谢!
然后是联系方式。
加上联络号码,全部启事内容不超过二十五个字,真可谓简短到了极点,而且好像故意模糊到底是寻人还是寻物,但有一点表达的很清楚:寻古玉。
古傲露出了坏坏的笑容,这种手法他太熟悉了,虽然还不能完全肯定发启事的就是同行,但其中似乎一定有些文章。
他随又想到了“寻古玉”那三个字,脑袋不禁一转,自己也是为了一块古玉而来的,该不会有什麽联系吧。
随即又自嘲一笑,哪里会那麽巧!
进而对自己这段时间因古玉古镇与教授的诸多古怪,而有点疑神疑鬼的心理,做了下自我辅导,告诉自己:人可以胡思乱想,但绝不要把胡思乱想当真。
但古傲最终还是准备试试,毕竟目前没什麽事情好做,就当小小的消遣、消遣。
他用公用电话接通了登启事人的联络号码,但并没说出自己的来意,而是装做打错了电话,意图是先摸摸底、探探路,他开口就问:“张小闲在吗?”
大大出乎他意料的是,接电话的竟然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声音稚嫩而又疑惑:“张小闲?叔叔你打错了吧?”
古傲:“打错了?你是哪里?”
小姑娘:“这个电话是我家店铺里的公用电话,我正在帮我妈看店呀!”
电话挂断后的嘟嘟声,在古傲耳边响了好一阵,他在想是自己打错了,还是对方故布迷阵?再有一种可能,就是号码登错了。
古傲并不著急,他准备过了一整天后再打,因为启事登出后,通常刊登者一定第一时间先看,如果号码登错了,他会在发现后立刻改正。
可当第二天的报纸刊登出来时,那则启事内容依旧没有改动。
古傲紧皱的眉头旋即又开,这似乎证明号码没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古傲再一次拨通了号码,接电话的已经换成了一个三、四十岁的妇女,声音沙哑简短而且还有点不耐烦,想来应该是昨天那个小女孩的妈妈。
这回古傲没再绕弯子,直接说:“是你登的寻古玉启事吗?”
电话那头不假思索的:“不是。但登的人,在我这里留了些东西。”
古傲又坏坏的笑了。
因为一直对平静的古镇心存疑虑,再加上从事骗行已久,古傲行事万般小心,别一个不注意,著了人家设好的套。
古傲拿到地址后,并没冒失的直接去那家店铺,而是足足在那周围观察了三天,直到彻底摸清了这店主一家三口的底细,才终于决定找上门去。
说是资料,其实就是一封用火泥封了口的密信。
据老板娘说,留信的人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听口音是外地人,花钱在报纸上登了一则启事,要我们帮忙,如果一旦有知情人找来,就把这封信转交出去。
古傲拿著信走出店门,在镇子里七拐八弯的兜了一通圈子,直到没发现任何可疑的跟踪后,找个僻静的角落,拆开了那封密信。
刚看第一眼,古傲的眼皮子就是狠狠一跳。
这张信纸上的字迹很少,很大一块空白的地方,画著一块显眼的玉图,那玉图不是别的,正是教授一直托他寻找的那块奇玉。
古傲下意识的把信捂住,左右探头寻看,万万没想到,世间的事竟然真的有这麽凑巧。事隔一年后再次见到它,立刻有种气血上涌的感觉。
古傲再迫不及待的去看纸上的字,就跟登的那则寻人启事一样,只简单的写了一句话──此玉去向,检察院闻广清,能者居之,三倍高价收购。
只此一句话和那张玉图外,就再也找不到半个字迹了,竟然联络方式也没留下。
这又是什麽人呢?
他又如何得知这块古玉,以及知道古玉的去向呢?
看他做的这样隐密,显然生怕被人知道他的行踪,但连个联络方式都不留,难道很有把握,得到古玉的人一定能找到他吗?
想到这里,古傲不禁背后生出凉风,会不会在自己拿到资料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人监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