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依靠。”当下坤元掐诀推演一番,心中想到一事,忙道:“差点忘记大事,你们需要急速往五台方向去,有一人需前往救助,我五台再起,偌大机缘便在此人身上。到时你要按我吩咐行事。”
飞娘忙问何事,坤元不答,二人架起剑光直往山西境内而来。
第十五回 坤元表身份 晓月成莫逆
四人安坐,晓月禅师首先说道:“今日我师徒能得保全体面,都是二位高贤援手盛情,昔日我也曾见识过贵派几位弟子同门,也知道与峨眉派的龃龉,今日略微观之,二位道友均已小成,想来贵派也是名门,可恼自长眉恩师霞举飞升,齐漱溟篡夺大位,不似老恩师那等宽大为怀,一味以强凌弱,目中无人,叫人齿冷。”飞娘见隙也忙道:“老禅师慈悲宽广,所言不虚,彼此同道修真,各家自有路数,何必作意气之争。峨眉齐真人道法高妙,我们五台自然不敢捋其虎须,可也要给我们一条活路不是?总是咄咄逼人,在中土我们五台也几乎没有立足之地了,想来好不凄凉。”许飞娘本就是个巧舌如簧之人,再加这番话也投了晓月的胃口,听罢更加对妙一真人齐漱溟满腔怒火,咬牙切齿。
坤元见状也接话说到:“老禅师何必妄动无名,他强自他强,我等修道之人,便让他出头威风去吧,况且妙一真人如今势大,法术高强,又有许多党羽追随,如若惹恼了他,恐怕咱们在北海之地也难安身了,师姐请勿妄言,禅师也请不要动怒。”
晓月闻听他二人如此言语愈加愤懑,说道:“你们五台和他齐漱溟又杀师之仇,难道就如此委曲求全,不顾师门重恩吗?即便你们怕了他齐漱溟,老衲却没将其放在眼中,如果不是几位峨眉师兄一位阻拦,我早将其赶下掌门宝座。便是现在他入掌峨眉,我也不怕他报复于我,少不得还要和他较量一番。”
许飞娘心中暗暗窃喜,想到这晓月也是术法高深之士,能站到齐漱溟对面,大可涨我五台三次斗剑的胜算,夫君此次巡游北海果真不虚此行,我若不将其牢牢圈住,有亏我万妙仙姑之名。乃叹息说道:“禅师功行远在齐漱溟之上,我等自然知晓,可我听说当年长眉祖师给他留了一个石匣,石匣内存有真人当年炼魔时用的飞剑,无论门下何人,只要由玄真子与齐漱溟跪倒默祝,这匣中之剑,便会凌空而起,去取那人的首级,端的厉害无比。如此禅师还是不要违了妙一真人之意吧,如果惹恼了他,只怕他放出飞剑对老禅师不利啊!”
晓月一听这话,有些气馁,怯怯地说道:“当年恩师临终也有些偏听,被这些小人蒙蔽,况且恩师情义深重,想来不会以飞剑滥杀门人。”飞娘说:“此言有理,不过禅师还是要及早准备,防止那些宵小之辈暗箭伤人。我听闻那长眉祖师的炼魔飞剑威力非同小可,如无上古至宝,难以抵挡。禅师可以寻件合用的法宝飞剑以作防身之用。”晓月有轻叹一声道:“我怎不知此中厉害,也想找件宝物防身,可惜宝物讲究因缘,不是刻意寻到,我来北海也是推演卦象,利在北方,故而不远万里来到此地,可惜不仅没有找到什么法宝飞剑,还差点丧命,如不是贤姐弟,后果难测。”
坤元见机说道:“老禅师预知先机,实无差错,遇见我二人便是机缘所在。我忽想到一桩因果,看来便是成全老禅师了。”晓月忙问何事。坤元呵呵笑道:“禅师容禀,我师姐在黄山五云步归隐,我前些日子前去叩拜问道,路过黄山一处所在,只见那两旁绝涧,壁立千仍,其间飞瀑,声如雷轰,形同电掣,原是黄山紫金泷。我颇知些望气探穴之术,看那涧底泉眼之处,隐隐宝光闪烁,不似寻常剑光,可惜来到水底又是不见踪迹,请了师姐前往也是无功,想来是与宝物无缘,今日得遇老禅师,心血来潮,看来是上天假手于我,指示禅师找到降魔护身宝物。幸甚至哉,喜何如之。”
晓月闻之也是大喜,说道:“我前番卦算也是显示宝物属水,不落五行,故而往北海而来,依道友所言,此物在涧底泉眼之处便是从水了,可惜不知道是个什么物什?”飞娘从未听坤元讲过此事,不过自再会以来发觉坤元多能前知,道法也非此前可比,倒也不多疑有他,乃从旁帮言,说道:“禅师只要往紫金泷探寻就是,我们师姐弟必定大力襄助,绝不推迟,只求日后我五台万一不为峨眉所容,还望禅师周全一二,保我等性命得以苟全。”
晓月听闻越加对坤元、飞娘二人赞叹不已,一力发誓,要与二人同生共死,互相扶持,三人越发热络。坤元乃按照前世记忆,将紫金泷下那断玉钩的情况描述一番,让其自取,若有不协,再行援手。晓月再三感谢,又对他二人说:“我方才听许道友介绍赵道友给陷空老祖,说是昔日混元祖师预收弟子,陷空老祖半信半疑,明人不说暗话,我亦不是非要打探**,只是你我既然交好,彼此盟誓,想来也没什么好隐瞒,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坤元暗自佩服,陷空老祖自然术法高于诸人,且又和混元颇有交情,怀疑坤元身份,也不奇怪。这晓月和尚,只从陷空老祖的神态推敲,便知道些端倪,果真这些枭雄人物都非易与之辈。坤元略微思量,看了下许飞娘,转而对晓月说道:“禅师果然不凡,今日既然彼此同气连枝,必当全盘相告。”长身而立,四下摆出几个灵符,掩蔽气息,暂扰天机,乃对晓月说:“实不相瞒,我非他人,乃是十八年前五台金牛洞坐化的太乙混元。”
晓月不禁大惊,他虽然想过坤元身份非同寻常,但还是不敢想像是这般特殊身份,且兵解转世重修也非容易,前世法力尽失,从头练起还要一番波折,这赵坤元才短短十八年光景,即便是混元祖师转世,能立即有这般修为也是十分难得,世间罕见了,想来五台也是大派,自有高深秘法保住功力不失,自己如能与之结交,力添助力,这趟北海之行果然大吉。忙起身行礼:“不知道是祖师当面,晓月失礼了,恕罪恕罪。”欲以晚辈之礼见之。坤元与飞娘忙起身劝阻,当下只以平辈之礼相处,也把前世名号丢掉,还只当做是万维真人赵坤元,隐下这转世的秘密,如此一来彼此更为融洽。
坤元又对晓月说道:“禅师由道入佛,兼有两家之长,实属难得,令人赞叹。”晓月面有愧色道:“真人不知,我此举半出无奈,峨眉众人为难于我,南疆斗法败于哈哈老祖手下,幸亏老祖怜我遭遇,未取我性命,又收为弟子,只得拜在门下,我本心是想等哈哈祖师坐化以后,将他弟子一齐度化,使其改邪归正,我也可光大门户,为一玄门宗祖。奈何所习魔法十分诡谲,我虽时时警惕,然阴魔实已暗生,心中念及于此好不惶恐,可又无可奈何,思之神伤。”
坤元听闻晓月也将自己内心隐秘和盘托出,不禁欣慰,这人倒也还算是个爽直之人,如此坦率便好打交道了,乃对他说道:“禅师勿慌,我前些年在茅山炼剑,偶得了一部三茅真君的心法,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天书神术,倒也能抵抗阴魔,凝炼道心,这般看来也是十分与禅师合用的。”晓月闻之大喜道:“若真能有抵御阴魔之秘法,真人无异恩同再造,言语无法表我心迹,日后但凭驱使,人神共鉴!”坤元笑道:“我与道友相见如故,彼此呼吸与共,已是莫逆之交,何出此言,若再见外,我亦不敢承道友盛情了。况且这茅君心法是否功成,我未曾修习过,还要道友自身用功,我只是作顺水人情罢了。今日心法帛书未在身边,等道友驻锡黄山紫金泷,我即刻亲往奉上。”
晓月心中高兴,又谢过不表,转而对坤元二人言道:“我承受二位高义,难报万一,别的也拿不出手,只想在有一桩异宝,虽还未得,也可将讯息告知,或可唾手得来,也聊表老衲寸心。”
许飞娘也不愿晓月过于歉疚,便问道:“老禅师有何宝物便宜了我等?”
晓月方道:“此次与陷空老祖纷争只因为海中一九首神鳌,修炼千年,内丹已成,可为正邪各家炼宝之用,只因为被铁伞道人觊觎,新近由南海逃来,我知钓鳌之法,故来此寻个机缘,哪知惹出事端,看来这千年内丹也与我无缘,只把这情由如实相告,二位道友如有意,可取寻找。”
飞娘一听大喜:“果然世道公平,善有善报,我新近修炼百灵斩仙剑,最是需要那凶兽元丹,老禅师可是飞娘的大贵人。”晓月也心中高兴,稍稍减了点愧疚之情,忙把那钓鳌之法相告。言毕,晓月自去黄山紫金泷一边寻断玉钩,一边等坤元送降魔心法。坤元与飞娘按照指点前去找寻千年神鳌,两厢作别,约定日期再会!
(前几回我都借书中人物之口向书友要票票,结果一位朋友发帖表示反感。其实这样要票并不是我独创,也不影响阅读,不过既然提了意见,那我也不能不理睬,那我以后无关正文的内容以括号标明,要票的话我就直截了当不再遮遮掩掩了,各位莫怪!最后还是一句,本书点推比好低啊,各位书友仁兄,给我这个新人多点鼓励吧!)
第十四回 交接灭尘子 巧语劝陷空
且说郝行建闻听坤元提及重返武当之事不禁黯然,叹息道:“我携弟子避居此地,一是之前在三丰祖师灵位前忏悔,情愿自困己身,以赎罪愆,此外,师姐心明神尼和师兄灵灵子道法高出同侪,原本作了我武当掌门自无不可,可心明师姐圆寂在即,门中后继乏人,转而找来昆仑派的半边老尼代掌师门,她佛法再高深,终究是外人,我自不愿在其帐下听令,眼不见反而心静,故有北海之行。不过日后如能功行寸进,有些许自保之力,便是我不回故土,也不能让这几个弟子远离祖庭,耽误了他们的修行。”
坤元也不再虚情,点首道:“我久有光大五台之志,愿承混元祖师遗命,长老日后能回转中原,必有借重之处,还请郝长老不吝赐教,襄助于我,容后再谢!”郝行建连声应诺:“二位道友,但凡日后有用得着在下之时,只需一纸书函,片言只字,郝某必然万里关山,兼程奔赴,不敢延宕。”坤元与飞娘又起身感谢,三人彼此又谈笑言欢,交流了不少练气心得,修道掌故。许飞娘最是长于折冲交际之道,往往只是一言半语,就让人顿生知己之感。坤元于道法理解上更有高屋建瓴之处,再加后世阅历,往往有高深精妙之言,令人仰止。自然郝行建越发看重坤元、飞娘,直视为刎颈之交,迟迟不愿放二人离去。无奈二人又停留了数日,郝行建毕竟追随三丰祖师修道数百年,阅历颇多,描绘当年祖师轶闻,听着也是津津有味,还指点了不少恶蛟凶兽聚集之所,可供飞娘练剑之用,方才相约而别。
坤元与飞娘二人,按照指点,架起剑光也不迅疾,只施施然往西北方向飞去,沿途饱览北海风光。坤元本后世之人穿越,于地理略有所知,这一带应该就是靠近北极的冰洋沿岸陆地了,旷古自然,未有人工,奇妙景象自然令人眼界大开。一路上偶有一些凶兽,也只是普通毒虫,远不比郝行建所赠龙珠,珠玉在前,自然鸡肋在后了,诛杀凶灵的兴趣也就淡了下来。坤元便笑道,只把这趟行程当做夫妻二人蜜月。飞娘不解,坤元为之解释。许仙姑心中甜蜜,口内只怪坤元不以修真为要,作此世间小儿女言语,有失修道人本分。坤元不以为怪,笑言,便是不成仙了道,只夫妻二人红尘过活,也是乐趣无穷,好不快活。飞娘被他逗乐,说道,那也不去游历了,快快回五台开家酒肆,我就当垆卖酒,坤元就跑堂接客。坤元大笑,忽隐隐有些不安。前方一片剑光闪烁,呼喝之声不歇,不知何人正在斗法,二人忙往前观望。
只见剑光上空,一个身着白色道袍的矮胖老者,面如冠玉,突额丰颈,两道细长的眉往两边斜垂,神目似电,光射数尺,大鼻阔口,面露寒光,正以手掐诀,拘起寒冰真气,配合元磁阴雷,不断似雨点一般落在剑光之上。那持剑之人,乃是一个身材高壮,须发花白的和尚,剑光勉力抵住阴雷,然行动显受阻碍,已有捉襟见肘之败像,地上还有一人匍匐一旁,已然有伤。
坤元见之,转首对许飞娘说道:“此趟北海之行,终不虚此行,见着了正主。你可前去止了争斗,彼此结个善缘,我之身份还暂不透露,仍作万维真人名号。”许飞娘乃飞至近前,娇呼一声道:“晓月禅师快住手了吧,陷空老祖,弟子五台许飞娘拜见,这厢有礼!”
那争斗的二人正是北海无定岛的陷空老祖和背弃峨眉,削发归佛,转投长狄洞哈哈老祖为师的晓月禅师。晓月因为与齐漱溟不合,门中又没几个站在自己一边,怒火之下作此之举。日前在川边打箭炉收了一个富户儿子名叫朱洪的为徒,师徒二人四海为家,游历到北海近前因捉拿海中异兽和人起了纷争,引出了北海一带的领袖,无定岛陷空老祖。这晓月原本功力也仅仅比之略逊一筹,无奈何输了地势之利,那地方本是靠近北极中枢分界之处,本来就距离元磁真气发源之所不远,一般的法宝飞剑,到此往往失效,最不济也会功效大减,陷空老祖却惯能炼化元磁真津,不畏玄冥阴寒。两下相较,晓月越发落在了下风,然陷空老祖也觉得来人不是易于之悲,也不过于自大。当下听了许飞娘出声制止,陷空老祖先行止了寒雷,晓月也将剑光按下,悬于身侧,引而不发。
陷空老祖旧日与太乙混元祖师有过交情,观混元祖师虽然法术未有大成,然胸襟宽广,气魄不凡,有一代宗师之相,几次来往下来居然十分投契,许飞娘当年也曾经陪侍混元祖师往北海拜会过陷空老祖,知道飞娘并非普通弟子身份,故而听见飞娘发声便趁机收手。晓月与许飞娘却无多少来往,况且曾经还是峨眉弟子,峨眉与五台两家已经势同水火,目下虽已另投师门,身份还是略显尴尬,听得来人制止争斗,也乐得找个台阶借坡下驴。
飞娘与坤元来到二人近前,先行与坤元一起对陷空老祖行了弟子之礼,哄得老祖高兴,借机与他二人说和。晓月禅师也不得不主动低头,向老祖言道:“贫僧眼拙,不识老祖金面,还请饶恕这个。”陷空老祖也不好意思得理不饶人,便将这事轻轻揭过,转而对坤元道:“这位小友,看似面生,先前也未曾听混元老友提及,不知道何时拜在五台门下?”飞娘心内一惊,面色不动道:“老祖有所不知,我这个师弟本是家师早年间看中,只因为俗缘未了,一直没能正式拜在师傅近前,当年我师傅坐化后,奉遗命,由我代师收徒,故而老祖不识。”坤元却笑道:“老祖风采自当早日前来听教,可惜师门大劫,冗事缠身,未有空暇前往拜见,还请恕罪。”
陷空老祖看他侃侃而谈,进退大方,根本不像初入道之人,想起他年与混元祖师闲谈,论及皮相色身,说自己一张猴脸委屈了万妙仙姑,他年转世必换个潘宋之貌,老祖当日还笑他执着外相,尘心未脱,不似一派之宗主,没想到一语成谶,果真因为和峨眉斗剑落败而兵解转世,想来令人唏嘘不已。再看这年轻人年纪只在十七八左右,神魂圆融,精气内敛,功行匪浅,心中暗暗心惊,不敢多想,自己日后四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