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写小说地我,和看小说地大家,我们都长大了。我是想写一部温馨的小说。但,就算是童话,写给成人看地童话,不可能也不应该,所有人都万事如意。
天灾人祸,任谁也没办法避开,这两年,单单是车祸,就夺走了我的妹妹和姐夫。我并不是想在文中做某种形式的发泄,我只是觉得,成人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不可能事事都尽如人意。
我想过很多次,是不是要修改大纲,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按照原来的大纲写下去。一旦要改,后面很多的既定情节都会受到很大影响。
陈群的逝去,属于天灾,姜红叶的离开,是个性和际遇决定的命运。或者,我们可以这么认为:他们将会在另一个世界相守,一对有情人,再也不分开。我试着站在姜红叶的角度,揣磨她的心理,我想,这种选择和做法比较客观。我想,一起离开,或者也是种幸福吧?
写文到今天,好像对文中的角色有了感情,舍不得快点结束。过年的时候跟自己说,一定要在四月结稿。可是还是放慢了情节发展的速度,应该会拖的再久一点——哎,认真计较的话,也没有放慢,是我写的太慢,如果一天两章,本书早就可以完结了。
其余人也会有波折,和坎坷,可大多数人,最终仍然平安喜乐。
第三百一十九章 身后事
姜红叶的后事,也由陈妈妈一手操办。遵照她的遗愿,跟陈群合葬一墓。
本是异乡客,也没那么多讲究,一切仪式从简。身披白纱的绝色佳人,在所有人的惋惜声里,消逝于熊熊烈火中。
正应了那句老话:红颜自古如名将,不使人间见白头。
她远在东北的舅舅一家千里迢迢赶来。拦着不准遗体火化,声声嚷着要讨个说法,并声明要把她迁往家乡安葬。
董洁第一次见到了那位闻名已久的舅妈大人。
也不过是一位普通的中年妇女。都说这人厉不厉害、品性如何面上带三分,单见她一脸横肉便与那慈眉善目无缘。
“我可怜的外甥女啊,你打小就没了爹妈,我们没有女儿,把你当亲闺女养大,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平静日子,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啊……老天爷,你睁睁眼吧,我们红叶这么年轻,你怎么就忍心带走她啊……”
她坐到地上哭天抢地,一边扯着嗓子数落。董洁紧盯着被她捉住的姜红叶放在身体一侧的手,恨不能上前给拨开。
“这么多年,多少人追你啊,什么样我们都由着你挑……你最后挑了这么一个,他自己短命,你也跟着犯傻……我可怜的女儿,你怎么忍心就这么扔下我们去了啊……”短短数天,接连送走儿子儿媳、办了两场丧事的陈妈妈身心交瘁,而她并不知晓姜红叶与她舅妈一家的实际情况,满心愧疚的陈妈妈哭着不停嘴的说对不起,那么美丽善良也痴情的姑娘,因为追随儿子失去生命,她双膝一软,便要给吵嚷的那家人下跪赔礼。
大山扶住了她。
“姜红叶是成年人,她有权做她想做的任何事……人死为大。别说你们只是舅妈、舅舅,今天到地就是她的亲生爹娘,也要尊重她的选择……”
董洁扶住头,只管盯着供桌上,姜红叶放大的遗像发呆。
人活着,总要有所求。红叶姐她求仁得仁,离开的很平静,原也不需要生者这般哭哭闹闹。
所有的不甘和祈求,在她做选择的一刻。都已经放下。所以。现在便是上演了一场闹剧又如何呢?她已转身走远。真正是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做为朋友,自己能做的,就是保证把她的每一个心愿落到实处,绝对不容许旁人干扰!
板起脸地大山,很有一股不怒自威地迫人之势。他压住了场,使得丧事顺利进行。
董洁身体支持不住。大山担心她触景生情,合葬之后,留下人协助,便立即带她启程回京。东北那家人,按着习俗,要烧了头七才走,大山吩咐人给他们安排了宾馆住下。
董洁坚持只是小感冒。不肯住院。大山只得答应她留在家里慢慢调养。
唐老爷子和韩父等人从大山嘴里知道这桩意外,也不禁跌足叹息。大山白天要去公司。他们便提出接董洁到身边。
大山很赞同这个提议。家里虽然也有人照顾,但她多半会选择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爷爷这边,至少有唐峰跑前跑后,多少可以分散她地注意力。
董洁却不肯答应。
如此过了几天,她虽然未见大好,症状却也减轻许多。
他们谈起后事处理问题。
“明天,陈哥地家人和红叶姐的舅舅一家人要来北京——”
大山道:“陈哥和红叶姐的衣服、日常用品这些东西,留在我们这里的部分,我这两天让人做了大概的整理,东西不是特别多——小洁,你要不要先挑一点红叶姐的东西留下来做纪念?”
董洁鼻子发酸。人死如灯灭,连这些能证明他们存在地痕迹,也要从这个家消失掉了?
“红叶姐房里的照片,我都让李阿姨收起来了。别的——”她默默摇头。
大山无声的叹口气,接着道:“新房那边房子在陈哥名下,这部分财产当然要交给陈妈妈,至于她是想保留呢,还是想要卖掉,就都由她做主好了。”
“哥,我想,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陈妈妈想卖的话,我们买下来吧。”
“小洁?”
董洁自顾自的说下去:“我想买下来。那个房子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红叶姐和陈哥亲手布置地,我想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