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很高兴见到我?”他浮浪地问了一句,只是这浮浪中略带点讽刺,他朝着周攒走过来。
却没想到周攒单刀直入地说:“是啊,我很高兴。你看不出来么?”
那点浮浪的笑忽地一顿,郁孟平的脸变得深沉正经。
等到走近了,闻到她身上那股甜香,才知道这人喝醉了酒,怕是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没有开暖气的一楼有着朔风砭骨的冷,只有在厨房亮着盏清透的灯光,好在白皑皑的雪映照着月光。
她抱上来,像是以前那样熟稔。
他真恨她。
要是清醒了还能像现在这样抱上来?
她当初不是那样不稀罕他么?
现在又是做什么?
演了一场又一场的戏,他现在已经厌了男女之间的那点不怀好意的调情。
“你喝醉了。”所以让我帮你清醒清醒。
郁孟平起了作弄折磨的心思,冰凉的手指抚着周攒红润的唇角,像是有珠子在手指间滚动,他慢慢加深力度。
疼痛越来越清晰,唇角也被磨得愈发秾丽,周攒醒过来,看清了眼前人。
真的是他,她没有在做梦。
眼角渐渐湿润,漫上了水光。
“郁孟平!”她松开手,别过脸,皱着眉头喊。
手中落了空。
“痛了?”郁孟平把水杯放在冰箱旁边的台子上问。
周攒正眼瞧他,两年没见,他从原本神秘的郁金香变成一潭沉寂的黑水,让她忍不住想要掬起一捧来仔细瞧瞧。
“也不是。”她摇摇头,换了个话题,“怎么又回来了?”
“现在又很不想我回来了?”郁孟平冷哂,眼皮子懒懒的。
“也不是。”
“哼,别来招惹我。”不等周攒再说什么,他越过她直接上了楼。
她明明很开心。
周攒愣在原地。
第二天她才知道,郁孟平和耿宪开车离开别墅的时候,遇上了大暴雪,根本看不清路,他们没有在这种恶略的天气开车的经验。
想了一下,还是回了别墅。
晴云微漾,风卷起雪尘。
她起来的时候没有见到郁孟平,但看到昨天耿宪开来的那辆黑色的车还停在院子里,知道他们还没有回去。
昨晚的一起并不是她的梦。
早上的时候,组里有人提议去附近的滑雪场滑雪。昨晚下了一夜的雪,而现在雪停了,场地更加松软细腻,想必好滑不少。
周攒本来就是跟来滑雪的,之前在京城的那两年,郁孟平也带她练过,她已经掌握了基本的滑雪技能,可惜这两年过去,学到的本事又都还回去。
好像第一次下水的旱鸭子,周攒摔了好几跤。
最后实在是对滑雪绝望了。
学不会就是学不会。
以前郁孟平教她要学会放弃,并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是全能。
所以周攒心安理得地收了滑雪工具,和聂青浓说了一声就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