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天都闲着。”
那好,是这样,我背叛了她一次。但看起来,你最好有思想准备,爸爸,因为这是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因为这一次,使你有了一个你从不知道的孙子。他17岁了,来到了我的学校读书。
威思礼停止转动线轮。他扫了汤姆一眼。让自己后仰。落在椅圈里,一分多钟后,他放下线轮说:“你知道,儿子,我想我们需要喝点啤酒。”
他从深陷的椅子中站起来,进屋去,向前佝偻着腰,有点象抛出的鱼线中段。歪斜的腰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他带着四罐斯奇兹啤酒,给了汤姆两罐,坐下来。坐在椅子上之前,把体重压在叽咔作响的椅子扶手上。
他们砰地一声打开第一罐啤酒。
可以同时听到两声喝啤酒的声音。
然后,向后仰头。
威思礼用象核桃一样的指关节揩了一下嘴巴。
“啊,现在……那确实有点不寻常。”他说。
“我也是在学校开学前一周才知道。昨晚上我给克莱尔讲了,她伤心透了,大发雷霆。”
“我毫不怀疑。你告诉我,连我这个旧脑袋也转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
“她非常痛苦。我是说,真正的痛苦异常。”汤姆眼睛斜睨着湖面,“她不让我碰她,天啦,她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
“是啊,你得给她一点时间。儿子,这是一种强烈的冲击。由你引起的。”
汤姆喝了两口啤酒,把啤酒罐放在椅子扶手上。“我吓坏了,爸爸,我以前从未见过她这样子。她昨天还打了我一耳光。一个小时前,她要我离开,她受不了和我处在同一间房子中。我的意思是,看在上帝面上,爸爸,我们没有这样相处过,从来没有!”
“我想你真是自作自受。”
“是的,我活该。我知道这一点,我所说的伤了她的心。但我必须诚实,是吗?你知道我和克莱尔之间处得如何。我们对自己的婚姻都努力维护,相互尊重。尊重是我们的口头禅,但现在她连坐下来谈谈都不愿意。”
威思礼停了一会,组织自己的看法和观点。“女人是一种易碎的动物。女人会变的。”
“啊……你可别再这样说。因为我也是这样想。”
“对了,儿子,是你把她推到一个难以处置的境地。两个儿子,同一年生。”
“另一个女人跟我毫无关系。她带着肯特到学校报名。我看她们时,她甚至连我的门铃都没按过。如果不是她带来这个孩子,我连一眼都不会看她。但克莱尔就是不信这一点。”
“是吗?”威思礼喝完了第一罐啤酒,把空罐丢在门廊地板上。“我的意思是,你得走进她的内心。是不是?”
汤姆用啤酒罐搓着膝头。他仍然穿着上教堂时的灰色裤子。领带松松地挂在白衬衣领子下面。“没有,我觉得还没有。”
“那就是说,你必须和她慢慢地来,她需要你向她赔情讨好。”威思礼打开第二罐啤酒。“因为,那样才觉得有趣。”
汤姆斜眼盯着他的父亲,发现威思礼也正斜眼看着他。好玩的眼神从他的老眼中消失掉。
“那个孩子的名字叫肯特?是吗?”
汤姆点了几下头。“肯特··艾仁斯。”
“肯特··艾仁斯……”威思礼重复了一遍。又轻声问:“长得怎样?”
汤姆慢慢地摆动脑袋,用奇怪的声音说:“哦,上帝,爸爸,他真是不可思议。他长在南方,十分谦恭礼貌,他叫老师”夫人或者先生“,表现优秀,学习成绩、个人目标、工作能力都令人赞叹。他的样子非常象我,你见了会倾倒。当我把他照片和我的照片放在一起时,差点让我晕倒。”
“真恨不得马上见到他。”
汤姆继续说下去,仿佛未听到他说了什么。“从他读小学时起,所有照片都在他的学籍档案中,当我看到那些照片时,唉……”汤姆看着自己用大指拇甲刮着啤酒罐上的油漆。“那是我一身中最动感情的时候。我坐在桌子边,独自一人,看着这个孩子的照片……这孩子是我的,我以前从未见过,忽然之间这些照片摆在面前,仿佛不仅仅是他的,而是我自己的。我好象在看我自己在那个年纪时的照片。爸爸,我意识到我应该为给了他的生命而负责。我的生命被抽掉了一份,属于他了。我感到自己有罪过,因为失职而伤心。我伤心得很,简直想大哭一场。事实上,我什么也不能作。上两个星期,我眼中的泪水比过去十年还多。”
“克莱尔知道吗?”
汤姆看着他父亲,耸了耸肩,然后喝完手中的啤酒,把空罐放在地板上。他们坐了一会儿,闻着巨大的松树下沾满灰尘的松毛和湖边菖蒲的霉味。仰头望着几只野鸭子在湖上飞过。这些野鸭嘎嘎地叫着,消失在远处。门廊屋顶档住了他们的视线。太阳照暖了他们的裤腿,屋顶遮住头。威思礼从鱼具箱里取出磨刀油石和鱼钩,坐下磨鱼钩消磨时光。
最后,汤姆说:“肯特是在我和克莱尔结婚的前一周有的。”
威思礼磨好了第一根鱼钩,又拿起另一根。
“而且切尔茜又和他搞到了一起了,罗比在球场上挤兑他,因为他把他最好的朋友挤出了首发阵容。还有一个原因,可能他的橄榄球比罗比打得更好。明天,我们都要相互见面,更难受的可能是克莱尔,因为她教肯特的英语。”
威思礼又开始磨另一根鱼钩,发出悦耳的沙沙声。他消磨自己的时间,专心一意地干自己的活儿,一次又一次地检查鱼钩光亮的钩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