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舟朝着苏琉玉安抚一句。
“还不快批折子?去了江州怕是又要忙上数日。”
苏琉玉把御笔放下,凑近他替他揉了揉腰,一脸自责。
“师父从不抱病喊痛,这么大年纪了自个儿身子骨也要在意在意,等崖哥从长生殿回来,让他给你扎一针。”
“。。。。。。”
世安眼睛一瞪。
喂喂喂!
皇上!
安慰人你会不会!
年长之人也要面子的!
你扎心了!
沈怀舟温润一笑,知道自家徒弟一根筋的性子也并不在意:
“云崖儿道长医术自然了得,只是太医院张太医已经在为为师调理,也无大碍,还是无需麻烦道长了。”
他又道:
“还有一事,为师近日总是心神不宁,虽说如今为师不便干政,但你邀四国主帅入京随行,是否是准备亲自出征?”
提到这事,他眼皮便跳的厉害。
“将帅统兵镇国门,天子执政安社稷,琉玉,天子任用贤能,凡事不必亲力亲为。”
他嗓音温润,如昆山玉碎,循循善诱。
“你自幼便是有主见的性子,但为师还需劝你一劝。”
他低头,伸出素白纤细的手指牵住她的手。
这双手,带着虎茧,手腕处,有一条疤痕,手臂处,还有数条,没一条都深可见骨,更别说身上,触目惊心。
征战五年,她用这细瘦的胳膊,臂膀扛起大魏。
以杀止杀,以战止战。
他细细摩挲那疤痕,抬头看着她。
“此次出征,还是留下来,如何?”
苏琉玉反牵住他的手。
“谁说朕要出征?今年四月便是新科科举,朕哪有功夫去出征?”
她笑道:
“再说,我大魏六军可不是摆设,又有大哥二哥相帮,还有西凉军这支百战之兵上阵,凭朕一己之力,也无太大用处。”
“只希望师父别嫌朕烦,此去江州,各项折子还要师父帮忙才好。”
沈怀舟轻柔的笑了。
他长的本就极为俊逸,清风霁月,温润儒雅,让人安心。
“哪次没帮你?快批折子罢,估计这江州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