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幽深而执着:“我早就疯了,怎么你不知道吗?”
江妱一震。
她看着谢怀之,脑子里一片空白。
莫不是……莫不是……
江妱心虚地移开视线,心跳如鼓:“不知道谢公子所谓何意?”
谢怀之突然笑了起来,笑容里夹着几分凄凉。
还是不肯说吗?
他垂眸,眼底的痛楚一闪即逝。
是了,若换作是他,上辈子被男人利用,被养妹背刺,这样狼狈的过去,又有何好承认的。
她想重活一回,他便装聋作哑,陪着她演戏;
她想光复门楣,他便倾力相助,不计后果;
甚至她想报血海深仇,他也愿做那把剑为她驱赶魔障。
想通之后,谢怀之释然了!
他掌心压着心脏,感受着抑制不住的悸动,从那天听见江妱自言自语,到如今,他几乎还有种沉浸在梦里的感觉。
这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那么荒唐。
但他却又忍不住的暗自感谢上天,把江妱用这样的方式留了下来!
谢怀之阖了阖眼皮,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方才体内药性未散,怀之有些失礼了,望江小姐莫要见怪。”
他松开握着江妱的那只手,掌心的余温让他贪恋缠绵。
指腹在掌心剐蹭,试图回忆碰触到她身体那刻的甜蜜。
江妱愣了愣神,被他前后不一的态度弄得有些费解。
这人,明明还跟上辈子是一张脸,江妱却隐隐觉得他哪里不同,谢怀之看她的目光似乎跟从前不一样了,那里面掺杂许多她读不懂的东西,她感觉很不舒服,却又不知怎么说!
江妱不说话,谢怀之便有些吃不准,心里着急,便又轻唤了她一声,“江。。。。。。江妱?!”
江妱愣了下,这是好像是谢怀之第一次唤她名字,之前唤她江小姐,现在突然这么唤她,倒有些不习惯。
或者说,江妱音同姜昭,谢怀之这一声称呼,不禁让她联想到了上辈子的场景。
江妱有些发怔。
谢怀之见她没有反应,又叫了一声,“阿妱?”
“恩?”
江妱回过神,不耐烦地应了一句,“谢公子还是唤我江小姐为好,男女有别,您唤我乳名不太合适。”
谢怀之眼神黯淡下来,心里不可避免的泛起酸涩。
“你身中软骨散,不能直接服药,我先为您处理脖颈上的伤口,然后施银针缓解一下你体内的药性再服丹药不迟。”
江妱将药箱打开,取出金疮药撒在谢怀之脖颈处,又取出银针,为他的手腕穴位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