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缈却不再逗弄,转身朝江柳挥了挥手。
江柳一惊,忙将碗奉上,恭敬地退了出去。
薛缈接过碗,将凉水尽自灌下,透明的水渍自谢怀之唇角溢出。
“呕!”
下一秒,薛缈被一把推开。
谢怀之趴在床榻边缘,几声干呕。
“不想死就乖乖听话,否则,别怪我不懂怜香惜玉。”薛缈被拂了脸面,整张脸阴沉得似滴出水。
她扔了瓷碗砸在地上,一脚踹翻桌椅,厉声威胁。
她再不济,也不至于让他厌恶作呕,实乃将她的自尊蹍于脚下。
谢怀之的胸膛剧烈起伏,一双拳头紧握,指甲陷进肉中,鲜血滴滴答答淌下。
他死死咬牙,闭上眼睛,一阵苦涩从嗓子眼蔓延至胃部,刺激得他连连作呕,却又什么都呕不出来。
竟逼得他眼角溢出些许泪水。
“太女殿下,微臣之子身子未愈,性格多有古怪,若有开罪,微臣代他给您赔个不是。”
谢夫人得了女儿的通报,生怕闹出些了不得的大事,迅疾赶过来,却不料一看到眼前这副场景,差点吓昏过去,忙不迭跪下磕头。
“起来说话!”
薛缈懒得和她废话。
谢夫人颤抖着扶起谢怀之,心疼道:“怀之,你怎能对殿下无礼?快给殿下赔个不是!”
谢怀之眼珠猩红地瞪着薛缈。
薛缈也不在意,只冷冷问道:“你教的好儿子,一点礼数都不知,日后如何担得起我朝君位?”
薛缈的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
直接吓呆了在场所有人,原以为太女对谢怀之再心仪,也会顾忌他鳏夫之身,至多给个贵君的身份足矣。
却不料,她竟然想让谢怀之成为君后。。。。。。
一时间,寂静无声,众人屏息凝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臣教导不周,日后必对我儿严加管教!”
谢夫人心里乱成一团麻,一颗心怦怦跳得厉害,生怕薛缈改变主意,又心疼儿子委屈,理智最终战胜感性。
只能寄希望于日后,谢怀之身居高位之时,必会体谅她的决定。
薛缈不屑看她一眼,又道:“既然谢夫人也觉得怀之应当有个君后之姿,那么日后就劳你多费心了。”
话音刚落,屋里传来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