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吗?”
苏苏嗯了一声。
“对在下来说,小娘子如酒,最是销】魂。”
“以我看不是酒,而是春】药吧。”苏苏向来直来直去。
“春梅才是春】药。”
苏苏又没话说了,一口饮尽杯中的凉水,虽说不困,但她却还是打算回屋睡会儿,躺着看蚊帐发呆也比同这个男人鬼扯好。
“丑娘子你就是在下杯中之水。”西门庆忽然道,苏苏忍不住停下脚步却不愿意回头。只听那个男人说道,“乍一看吸引不了任何人兴趣,但细细品来,格外清甜。虽没有酒那样浓烈,也不及春】药勾人,却离不得少不了。”
长时间不语,许久后,故意干巴巴笑了几声,心花怒放的苏苏决定闪人。书中说西门庆最擅长的就是讨女人欢心,如今看来,这真是真的。
难怪有人说闺中少女爱色狼,贞洁美妇爱流氓。
也真因为如此,苏苏更要拉开与西门庆的距离。
阳谷县大街上同以往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人们见了她依旧闪躲不已,有些小孩子甚至看见她走近就吓得大声嚎哭。这段时间苏苏习惯了这些人的态度,也不再与往常一样总用“审美差异”安慰自己。但随着她声名鹊起,想要再向以往那样光明正大的接近武松套取消息,似乎有不小的难度。
她径直去了王婆茶肆。
前日被苏苏警告了一番,今日,王婆老实了不少,看见苏苏来了,她满脸挂着沉甸甸的媚笑,一口一个姑娘唤得很是亲切,从王婆口中苏苏得知,武松从昨日起就呆在郓哥家中照顾郓哥的娘,没在县城里。
得到确切的消息后,苏苏松了一口气。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武松都是个好人。每了解武松一分,她的负罪感就增加的一层。
想要解脱,只有加快速度。
还能帮武大伸冤的人,只剩下团头何九叔。要救西门庆,必须摆平这个人。
但对苏苏来说,麻烦的事却是要如何将何九叔的事告知西门庆。
这本身是一件很简单的事,苏苏最初隐瞒何九叔隐藏了武大两块骨头的事是因为对正直又保护过她的武松心有愧疚。而现在,却是因为郓哥的事。如若将这一切告诉西门庆,这个男人会不会即刻编个借口将何九叔杀了?
苏苏不想再害人。所以左右为难。
正想着,一个花枝招展的丰腴美妇扭着屁股挽着一个年轻男子妖媚而来。
“渴乐渴乐,坐下先饮呗茶呗。”美妇人说话带着重重的外乡口音,声音很是媚,却有种故作的滋味,与金莲姐那自然而然的妖媚截然不同。同年轻男子同坐一条长凳上,美妇人唤王婆端一壶茶和几碟小菜,就宛若无骨般瘫在男子的身上,肉鼓鼓的手指在男子大腿上摩挲着,很快钻入男子胯间拨弄,没多久,就看见那里鼓起了一个包。
在一旁的苏苏张大嘴。思量着自己是寻个旮旯躲起来呢还是继续观赏呢?
还好,饮下杯中的茶水,也未动筷,美妇人就挽着男子扭着腰走了。
苏苏松了一口气。
那两人做何事去了不言而喻,苏苏总觉得这两人怎么都不像是夫妇。坐了一会儿,听着王婆无聊的说话,她觉得没意思,就决定回去。
来这里后,苏苏喜欢走小路小巷。
最初是为了尽量避开人群,到后来却觉得这是一种情趣。阳谷县城的大路上铺着青色的石砖,草也能从石缝中探出头来,而在未做太多修缮的小道上,植物的绿色变得更有风姿。路两边的泥墙上时而点缀一两片小小的绿色,阴郁的墙角里钻出绒绒的苔藓,地面上盛开着各色小花,非常可爱。而她最喜欢的就是扯下一朵满是雪白柔絮的蒲公英,轻轻吹一口,让小小的伞儿四下飞散。
这几日在这条道上走得多了,毛茸茸的蒲公英已难以寻觅,苏苏好容易才找到一朵,俯身正打算摘下,却听见不远处穿出女人欢畅的声音。
同西门庆呆久了,苏苏对某些声音格外敏感。
她仰头看了看天。
太阳当空照,云儿对她笑。
难不成是某些人家的墙壁太薄了?
苏苏颇有些恶意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