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
他一脸严肃,站在从窗户中扑面的寒风中,发出癫狂来:“寒风,你来得更猛烈一些呀。”
寒风的回应是让他喷两个喷嚏。
只睡了二、三个小时,早晨也没耽误爬起来。
爬起来之后,他还给何燕打个电话,给何燕说一声,让她代替自己去查房。
做完早饭,看一看表,正要吃,姜惟打电话说:“干什么呢?起床了吗?”
沈在心说:“起了,一大早起来做早餐,我给你带点好不好?”
姜惟说:“我快被你气成河东狮吼了,夜里睡觉了吗?我问你,你知道不知道酒店有早餐,双份的,你不多睡儿,一大早起来干什么呀?马上开上你家尤雅给你送的那破豪车滚过来,跟我一起吃早饭,我给你说,沈在心,我从来都没想过,我有一天,我会对一个男的如此粗声大气,你能不能用点人类的思维,你的注意力,从你的手术中抽出点好吗?”
教训得对。
而且她发脾气的背后,是她心疼自己,她知道自己昨晚可能没睡。
困得要死,自己爬起来,弄了早餐,考虑到姜惟,还亲手做了双份,却忘了人家酒店供应早餐。
写个便签给何婷吧?
等一会儿她来上班,让她在我家吃点早餐,记得洗碗刷锅就行了。
怕姜惟火上浇油,嫌自己慢,他什么也不管了,匆匆下楼,一口气跑到医院,坐到奥迪车里,等着去姜惟那儿。
汇合上姜惟,一起吃完早饭,姜惟回去换上了一身正装,提醒他说:“你也不能穿得太随意呀。”
沈在心迟疑。
他提醒说:“你这么穿,会不会冻着呢?”
姜惟说:“那你总要给人一个良好的印象,再说,车里开着空调呢,迎宾馆的会议室应该也有空调,我再带一个外套,足够了。关键是你怎么办?你这套羽绒服我看了,里头的羽绒都被你妈洗衣机搅皱巴了。”
沈母她不知道出去干洗呀。
沈在心迟疑了。
他不是生意人,从来没买过西装,但他有一身好西装。
就是尤雅参加宴会,让他陪同,给他定制的那身。
因为是为他量身定制,所以尤雅塞给他,让他拿走。
他询问说:“我有一套好西装,在我家呢,要不让何婷送过来?今天把何婷也带上吧,我看她也没什么事儿,放家里办不办公咱也不知道,与其在那磨眼工,不如带上见见世面,员工嘛,要是有自发向上的动力,日后都不用你督促她干活?”
姜惟显得无奈。
表面上他是说何婷弄不好是在磨眼工,实际上,就是想给自己的员工见见世面,呼应他前面给自己打的招呼,这个员工可以,要好好栽培。
她同意说:“行。我把相机带上,跟外国人见面,去与领导见面,有人拍照,留下痕迹,将来用来说服合作单位,留存企业文化,很有意义。但我要把话给你说前头,我都觉得我个人不适合做管理,我看你也够呛。对员工太好,没有距离感,将来也是麻烦。”
她不等沈在心打电话,自己拿出了手机,给何婷拨过去,然后交给沈在心。
沈在心说:“何婷。你把我衣柜里那身套起来的西装给我送到廷翰酒店,还有,你姜总的意思,让你跟着见见世面,有宴会了,请客吃饭了,也跟着吃点好的,你明白吧,她想栽培你。”
姜惟抿嘴偷乐了。
人情还卖给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