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呢,沈在心还找了一瓶酒,拧开了,给他爸倒一杯,给自己倒一杯。
姜惟看他半天,怀疑他是想酒壮怂人胆。
沈父却很和蔼:“在心现在能喝点酒不?”
沈在心说:“能。以前不行,这喝酒其实都靠练,越喝越能喝。”
姜惟想笑。
酒量确实见长,中午吃饭,沈在心足足喝了二两,往日,这都是他的上限了吧,今天人看着,却似乎晃都不晃。
他爸没见过他喝酒,也不知道他什么酒量,也是这时候才说:“喝这点正好,看着没事儿也不能再喝了,再喝误事儿。”
姜惟像是不敢信,不自觉拎回酒瓶子,把度数和背标看了又看,买到假酒了么?
一杯倒?
千杯不醉了?
沈父还以为她也想喝点,劝她说:“你俩出去,得有一个能开车呢。”
到了车上,姜惟系好安全带,开始扭头看向沈在心。
说实话,沈在心喝酒,她可以提醒的,但她没提醒。
她看向沈在心,这时候才说:“喝多了吧?知道我为啥不劝你吗?我可不想让你去打这一架,人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练功夫的好手,动不动打架,还有失手的时候。还说什么,何燕她爸,怕何燕挨欺负才有可能不愿意挪窝的吧?你就是想给何燕出气,故意拿出来的理由,你想没想过,你就没有打过架?咱们找个地方睡一觉好不好?”
沈在心说:“打过,跟尤雅离婚前,我刀都拎上了,我能没打过架,文弱是我身,豪情在我心!你懂什么呀?”
姜惟愣了一下,乐了:“哦,还怪顺口呢,你确定你还能走好,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喝没喝过二两酒过?现在就是嘴上的功夫吧,我承认,你喝了酒,思维敏捷,那说话,气色都不一样,但问题是,身体不听指挥,有啥用呀?”
沈在心说:“你不懂。我以前一喝就醉,为什么,那时尤雅把我欺负惨了,我压抑呀,只一喝就是闷酒,就胡思乱想。现在好了,你知道原因的对吧,你别管了,只管开车去医院。”
姜惟忍不住说:“是。离婚了。没听说离婚能长酒量的。我问你,你为什么中午非喝点呀,你要真是个能打架的人,需要喝点酒壮胆?行行,我开车去医院,咱到医院找个地方睡一觉,醒来之后,咱去接你爸妈,啊?”
带着哄他的想法,一踩油门,奔医院去了。
到了医院,沈在心就下车了,身子有点摇晃。
姜惟看看时间,离上班时间还早呢,人虽然没有立刻就倒,但留给他的有时间呀,以自己对他的了解,喝酒后,他会先蹦哒一会儿。
这会儿去蹦哒,人家还没上班呢,挺安全。
姜惟哄着说好话,几次近前要搀扶,都被沈在心拒绝。
沈在心举起一只手,手伸成八字状,他说:“我真没喝醉,你看我这状态,喝醉了,我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帅?”
看吧?
这话正常吗?
话已经不正常,行为更不正常,他到处去找华剑,摸手术区去了。
要知道,手术室都是划定区域,闲人免进的。
本来手术室有制度,喝醉酒的医生,属于严重违反纪律,会有同事提醒,但这是中午下班,就给他进去了。
姜惟还在犹豫跟不跟进去,被突然出现的护士给制止了,她只好站在门口干着急。
看看时间,还没到上班时间,也没排他的班,喝醉酒了,来手术室睡一觉,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无奈等在外头。
里头,沈在心像是出于长期形成的本能,脱鞋,换衣裳,去洗浴,出来穿着医用防护服,戴上头套,双手拿起,放在面前,在洗脸池面前看片刻,然后仔细洗刷,清洁,再戴上口罩。
之前,或许还有人察觉出他喝酒了。
这个时候,基本上不会有人看一眼就能判断出来他喝过酒了,毕竟洗澡去味,戴口罩去气息,医院又是酒精味道重的地方。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能喝。
但让他这个没打过架的人,说打架就去打架,还是有心理障碍需要克服的,喝不到兴奋点上,自己老犹豫老反复。
一犹豫一反复,自己就又看不起自己,就再喝点,喝着喝着就喝到2两,姜惟说他2两是上限,他怕自己被喝翻,也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