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精神力不着痕迹地探进无耳男的精神域,宋西对他的精神图景不感兴趣,却不可避免地“听到”凄厉的惨叫。
对方无知无觉,继续讲述他的“开心事”,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精神领域已然被攻入。
宋西表面上波澜不惊,好似一派天真,素来温和的精神力瞬间化作利刃,割裂他的精神域。
“啊!”无耳男沉重哀嚎,下意识松开钳制值班人员的手,弯下腰抱住头。
池煊和眼疾手快,举枪瞄准无脸男的肩膀。
同一时间,南澈冲上去拽过值班,扳机扣动,值班人员已在安全地带。
无耳男的精神领域遭到重创,脑部尖锐的疼痛盖过肩上的枪伤,瘫倒在地不可置信地瞪着走近的青年,“你……你怎么能……”
他给精神域加固了厚实的壁垒,为什么会被这个看起来青涩稚嫩的毛头小子攻陷?!
宋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确实不记得你说的那些。”宋西平心静气地道,“但是我挺生气的。”
那双平日里盛满柔软与美好的眸子如一潭死水,他漠然地举起枪,对准无耳男的脸。
“砰,砰,砰。”
干净利落的连着三枪。
鲜血溅到墙壁上。
面目已全非。
“小西……”池煊和担忧地走近,试着触碰他的手臂。
宋西转头看向雪白墙面斑驳的血点,眼前一黑,身体歪歪扭扭地栽倒。
……
南澈重启了通风系统,将残留的药末稀释。
这些粉剂将会经过特殊处理,即便有少量进入外界空气,也构不成威胁。
顾今越亲自带队,压制住狂躁的“哨兵”。
黑暗哨兵对一般哨兵有天然的威慑力,哪怕人造的哨兵也不例外,就算失去神智的他们不服,也会被打服。
卫队紧急护送昏迷的宋西回到皇宫,医疗组全员出动。
检查室外,齐竞白面沉如水。
池煊和心焦如焚,根本坐不住,顾忌着陛下,他索性到拐角处走来走去。
周遭安静得像是历经暴雪,一片荒芜死寂。
电梯那边响起越来越近的急促的脚步声,池煊和偏头,不经意撞上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顾今越身上煞气浓郁,短暂停了停,向他走过来,“小西怎么样?”
池煊和回眸望向检查室,眉宇皱巴巴地打成结,“医生没出来,不清楚。”
陛下站在门外,身体依旧挺拔,却给人一种坍塌了的错觉。
萨摩耶凑近门缝,什么都看不到,发出呜咽般的声音。
齐竞白慢一拍低下头,俯身摸了摸它的脑袋,“没事的,西西肯定没事的。”
是安慰它,也是自我安慰。
“嗷……”萨摩耶沉声低唤,盘卧在陛下脚边,沮丧地蔫头耷耳。
好半晌,检查室门开了。
齐竞白前进两步,池煊和顾今越快步走来。
医疗组组长道:“殿下没有受伤,只是精神力波动太大,身体一时吃不消,之后三天需卧床静养,以及……”
组长目光转向池煊和,“现场具体发生了什么?殿下情绪很不稳定。”
池煊和垂了垂晦暗的眸,“那个逃犯是杀害小西父母的凶手之一,他亲口说……他剥了宋上尉的脸皮。”
顾今越攥紧的拳头骨节发出咔咔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