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听尔握着手机返回卧室,谢珩问:“竞白操心起淮域来了?”
“也是淮域最近越来越不像话,又不是小孩儿,行事如此草率,荒唐。”
“他呀,打小要什么有什么,没吃过苦头,是该教训。”
谢珩想起前阵子齐竞白专门敲打淮域,“竞白如今心里有了人,更有人情味了。”
放在以往,他不会管这些。
温听尔赞同地点头。
翌日,饭桌上,一家人吃完早饭,温听尔叫住要离开的儿子,“坐下,我和你爸有话跟你说。”
谢淮域拧了拧眉,“那爸妈你们说快点,我有事。”
“有什么事?去打扰沈竹新?”谢珩唱白脸,粗声粗气带着训斥。
“您话别说得这么难听。”
“难听?更难听的话我还没说呢!”
温听尔推心置腹道:“淮域,你需要重新考虑你与沈竹新的关系。”
谢淮域的视线从父母的脸上来回游移,口吻笃定,“小舅给你们打电话了。”
他轻嗤一声,别过头自言自语,“老了老了,爱多管闲事了。”
“听你说的什么混账话!”谢珩怒而拍桌,“你小舅老了,我们是什么?半截身子入土的?”
温听尔倒是平静,“你要不是他外甥,他才懒得管你。之前你追着小宋不放,他没跟你计较,现在谈的可是你自己的事。”
谢淮域只觉脑壳钝钝地疼,“妈,为什么小舅说什么你们都听?就因为他曾救过你?可妈他对你有恩,不是对我。”
“废话,那年大火,没有你小舅救了你妈一命,哪儿来的你?”
“……”
齐竞白是老幺,温家二老唯恐自己老来得子溺爱孩子,专门将齐竞白交给大儿子及女儿管教。
无论他们作为哥哥姐姐怎么罚弟弟,二老概不过问,各自心底有谱。
好在齐竞白年少老成,小小年纪沉稳持重,并不用兄姐烦心,一路端端正正地长大。
温听尔疼爱幼弟,更记着他救命的恩情,却从未因此忽视了儿子,所以对沈竹新也了解得一清二楚。
只能说,她没把握好松紧的度,以至于儿子在错误的道路上愈走愈远。
谢淮域轻哼,“妈生的不一定是我。”紧接着的话打断了谢珩的怒火,“我很久没找小西了,找沈竹新小舅也管?相像的他也见不得我接触?”
那次宋西拨通温听尔电话,谢珩把他吼回家,劈头盖脸一句话:“宋西说得很明白了,他不喜欢你!你在自作多情个什么劲?他是人又不是什么合作项目,你想拿就能拿下?他的意愿你不管?”
着实打击了他一段时间。
温听尔一针见血,“这么说来,沈竹新在你眼里仍旧是小宋的替身了?”
谢淮域噎住。
“但凡你看沈竹新是沈竹新,我们也不会找你谈话。可既然你现在说不清,我非得阻拦你不可。”
“看沈竹新是沈竹新”?
“我……”
“先听我说。”温听尔目光如炬,“小宋出国,我们也的确没想到他会回来。你找沈竹新,排解也好消遣也罢,我想着,总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
谢淮域垂下眸,不知想什么。
温听尔:“然而你们在一起五年之久——人生能有几个五年?大好的时光倾付在你身上,你却把他当成别人的影子。
“当时你去找小宋,或许是没得到故而不甘心,他次次干脆地拒绝你,后来你放弃了,我以为那是结束,结果你又回头找沈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