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晕的,大病了一场似的,愣是给他上了一课,往后再也不要在公交上看手机。
宋西缓过劲来,到洗手台冲了两把脸,脸色白得不太好看。
顶着憔悴的模样走进车厢,原本位置坐满人,有个好心的大爷给他让座,“小伙子,你坐这吧,看你这样病没好透。”
看见对方头发灰白,宋西直摆手,“不用不用。”
大爷不由分说地一把拉过他,给他“摁”进座位里,声音中气十足,“坐,你就坐这儿,我下一站下车了!”
宋西:“……那谢谢您。”
您真是老当益壮。
想想就惆怅,他的身体素质恐怕不如大爷好呢,泪目。
大爷的位置在最边上,正好能让宋西靠一靠。他攥着包带闭着眼睛,等广播提醒到站,他起身下车。
先前他兴冲冲地去签合同、拿行李,遗漏了主神大人家的门禁卡。
幸好有联系方式。
宋西待在一楼大厅,纠结要不要给主神大人打电话。
“我来当助理,反而叫老板来回跑腿,说起来不太合适?可这也是现成的拉近距离的方式,主神大人那么好,装可怜能管用不?”
桑椹黑线,果断动手替犹豫不决的他按下拨号键。
“哎哎?”宋西顿时手忙脚乱。
那头接听得迅速,他来不及点挂断,便听低沉沙哑的男声自听筒传来,“喂?”
宋西一秒站好,清了清嗓子,委屈巴巴地说:“齐老板,我没卡,上不去。”
短暂的安静,男人的话音变得清晰平稳,“等着。”
成,那他乖乖地等。
齐竞白从电话里听出宋西有些不对劲,到了一楼才发现这人的状态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青年背着单肩包蹲在墙角,额前凌乱的短发沾染湿意,脸色比上午过来那趟更白,可是说是惨白。
他萎靡不振的犹如霜打的茄子,不知情的还以为他被无良老板剥削了。
如今自己算是他的老板,但目前为止没使唤过他一句。
陶桉怎么他了?
齐竞白飞快地审视青年一遍,确定他没出什么意外,推测是轻微中暑,“能站起来自己走吗?”
宋西扬起脸,心中默念今天是见面第一天,见面第一天。
换做是第二天第三天……他保准厚着脸皮往主神大人怀里倒。
思及此,宋西吐出虚弱的字眼,“能。”
哦豁,这腔调不是他故意装的啊。
宋西贴着墙起身。
可能是动作太仓促,他的视野骤然黑了一片,肩上的背包砸落地面。
青年本能地张开手试图抓住什么稳定身形。
行动先于思考,齐竞白也伸手扶他——自下而上扶的臂弯。
宋西猝不及防地栽进男人胸膛。
他睁大眼睛,这结果更不是他顺势而为的啊!是主神先动的手!
忽略齐竞白面无表情的脸色,方才那一连串举动,倒近似他拥青年入怀。
周遭忽然寂静得过分,落针可闻。
宋西最先回神,惊慌失措地退出男人的怀抱,结结巴巴道歉:“对、对不起啊,我不晓得怎么就头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