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魄努力稳住身子,表面平静的声音里带了点暗戳戳的威胁。
“梳云师姐说,男男授受不亲。”
他加重了后面几个字。
“我才不听她的。”
竹笑趴在他身上哼哼。
在多次阻止无果后月魄已经学会了坦然接受。
这个师兄怎么和林长老养的幼猫一样,动不动就喜欢往人身上蹭。
他感受着身上骤然升高的温度,算了,就当是裹了张小毯子。
“这两位是?”
“是夕雪宗的念久生师兄和流光宗的应时序师兄。”
竹笑给他们介绍,余光看见云绾一直悄咪咪地打量旁边的念久生没忍住笑起来。
“绾绾要是好奇可以给他把把脉。”
云绾自动忽略了那不顺耳的称呼,视线光明正大地落在旁边人身上。
念久生不明缘由,不过既然是笑笑的意思他也愿意去做。
一截手腕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云绾面前。
剑修的手腕并不纤细但有种病态的苍白,生机和死气仿佛在他身上共存。
答案都递到眼前了哪有不看的道理。
云绾将他的衣袖翻折上去,正想把脉却瞥见了一样东西。
艳丽似血的玉带缠着他的小臂,当阳光穿透红玉的那一刻,血色像是被水晕染开,露出里面深藏的纹路。金丝一般的细线纵横交错,仿佛血池里生出的一枝金莲。
在玉带的尽头缀着一只毛球,雪白蓬松,过于朴素清淡的风格在这华丽颜色的衬托下显得有些突兀。
原来是你。
云绾往后退了一步,将这位师兄的全貌收入眼里。
他变了很多,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长开了。
身材高大,已看不出当年被蛊毒宗囚禁时的孱弱模样。唯一能与当年那小孩联系起来的,约莫是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特性。
念久生,好名字。
夕雪宗是费了心思在养他。
念久生被这个师妹盯得背后发毛,见她伸手要去摸手上的毛球赶紧出声阻止。
“师妹,这个不可以给你。”
想研究玉带的人满眼疑惑地抬起头望他。
“玉带可以,毛球不可以。”
念久生垂着眉眼小声补充着。
“念师兄。”
云绾收了手,歪头看向他,
“你知道买椟还珠的故事吗?”
念久生摇摇头。
大多数的蛊虫都能影响人的心智,更何况他在那么小的年纪就遭到这种事,脑子转得慢一根筋也是正常。
她何必和一个病人讲弯弯绕绕的东西。
“我不要你的毛球,也不要你的玉带,我只是看看,可以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