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真要走?”
陈萱宁已经反反复复问了许多遍这个问题,唐睿无奈地揽过她头,静静靠在心口,安抚她不舍的愁容。
“没办法,老板给的任务。”
“那真的可能,连春节都不能回来吗?”
“萱宁。”唐睿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细软柔顺的发丝,温柔嗓音,“我会尽快结束。”
吵闹的机场背景声,人声鼎沸。无数匆匆的人,拉着行李箱路过他们,纷纷扰扰的全世界。
似乎某刻,也曾孤立了所有,只余两颗心的平静。
*
她一步一步迈在机场外,草坪上有装饰的新年生肖,红彤彤喜庆,头顶掠过的航机。
“陈萱宁,你还相信警察吗?”
“陈叔叔和毛阿姨的案子是怎么收场的?那算个什么结果?多么可笑。”
刘法江离世了……
虽然病魔缠身痛苦了三年,可他葬礼上为他哭泣的儿女表情又那么那么悲切。至少,他偷了那么多年的时光,儿女双全、子孙满堂。
“儿女双全、子孙满堂。”释怀,又怎么能完全释怀。
“方夏,放下。”陈萱宁忽然笑了,拦停一辆出租,裹紧外套。越来越冷的冬日被划穿一道风口。
……
喧闹的走廊,一个人捧着一沓资料昂首挺胸,敲开一扇门,“陆队,这是近几天的档案。”
女生边递着一本一本,边悄悄瞥了眼对面那个女孩。
女孩坐在宽大的桌后,很轻易就能勾起人同情的美丽。
那天句句称“自首”。
门轨嘎吱一声,周围又恢复安静,“宋见秋,为什么说‘自首’?你害了谁?”陆诚严肃。
飞快敲打键盘的记录声音,女孩缓缓抬起了脸,“程觅……是我,用一块石头……”
他微乎其微地皱了皱眉,问道:“为什么?”
“陆警官,另外一个,方……方夏?警察在吗?我想对他说。”有些不确定,但态度又实在诚恳。
陆诚有点不服,嘟嘟囔囔地出门叫了外面监控室的方夏,“走呗,都听到,点名要你。”
方夏出了两拳给胡咧咧的人,嘱咐过刘边清,干净利索地进入了审讯室。
“说吧,我在呢。”耳机里传来了眼前画面中的声音,刘边清聚精会神。
“其实我原本根本不可能会选择自首。”宋见秋轻轻出声,娇小惹人怜爱的脸颊,眼眸中却是无穷无尽的冷漠。
“那么,如今……又是为什么?”方夏问道。
“……”
女孩静默了一会儿,撇开甜美的微笑,稍稍有了点17岁少女天真烂漫的模样。
“因为……一枚平安扣。”她懂事地回答。
“因为,有一天,有一个陌生人,送给了我一枚平安扣。”
“莫名其妙。”
宋见秋又恢复了那股未经任何打磨的冷漠疏离。
偏偏锋利得能逼退所有关心她的人。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方夏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普通的平安扣,起身,放在女孩身前的桌面上。
“我早就在想,你是不是那个女孩。”毕竟,让他感觉很像陈萱宁的人终归是少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