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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第2页)

柔荑坐在露台的美人靠上,望着王妃的寝室。白布黑纱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挂满楹柱房檐,甚至是屋外的树木。而柔荑的阁楼楼下,堆着一捆黑白的纱和布,柔荑只允许她们在大门上挂白花和黑纱,不许挂到楼上来,那实在太难看。

一口檀木棺材停在狭小的院子里,里面铺了好几床新被子,看起来就热得很。过了一会儿,穿戴整齐的王妃被人抬出来,放进棺材里。婢女们在为她整理衣服,有人掏出一段红绳将王妃的脚尖捆起来。柔荑想起那天被迫乘的轿子,比起轿子,密不透风的棺材一定更热吧。

采珠站在楼梯上,露出一个头:“夫人,吃饭了。”柔荑回头看见她苍白的脸,配之她莫名的轻飘飘的声音,倒像死的是她。柔荑一言不发地走下楼,食物已经整整齐齐摆在了桌上。

柔荑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为什么没有盐?”“夫人你忘了吗?王妃说——”不待她说完柔荑便顶了回去:“王妃都死了,还管得了我吃不吃盐吗?”这些天没有盐的食物简直要让她发疯。采珠为难极了,是,王妃死了,管不了柔荑了,但王妃的禁令毕竟还在,她怎么敢擅自犯禁?可是,活着的夫人又何尝不比死了的王妃有权威?柔荑丢下筷子:“让厨房重新做,我要吃正常的饭菜。”话音未落,她踏着楼梯“咚咚咚”地跑上去了,采珠无奈地看着桌上的食物。

坐在院子里犯难的采珠,一看见从石阶走上来的女子,像见到了救星立刻跳了起来:“浣纱,夫人不肯用膳,怎么办?”浣纱疑惑:“夫人为何不用?”“夫人说,菜里没盐——她说王妃死了,管不了她了,她要吃正常的饭菜。”“那就给她正常的饭菜。”浣纱手捧茶壶,就要绕过她去。采珠忙喊住她:“你忘了王妃的命令吗?”浣纱回过头看着她:“夫人说的没错,王妃死了,管不了她了。”

王妃死了,她的病早就好了,什么时候可以回去,见到括苍呢?柔荑倚栏而坐,望着远处发呆。听到房中的脚步声,她缓缓回头,浣纱麻利地将茶壶放在桌上,没弄出一丁点声响,然后转身捡起地上的衣服。

“浣纱,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柔荑没忍住,问。

“现在王府上下都在忙王妃的丧事,恐怕暂时无暇顾及这边。等王妃的丧事过去,王爷自然会想起来夫人的。”

在山寨里,人死了只要一把火烧了,然后再把骨头收拾起来,在悬崖上找到一个山洞放进去就可。完成这些事,最快只需两三日,最慢也只要七八天。柔荑想,都这么久没见,也不在乎多等几日。但她想错了,王妃的丧葬有诸多讲究,她等到第十天,听说夕玥的病也大有起色,可以自行走动了,还是没有任何括苍的消息。

“浣纱,王妃的丧事好了没有?括苍怎么还不派人来接我们回去?”

浣纱的眼中掠过一丝疑惑,猛然想起柔荑家乡的风俗应该与他们大相径庭,于是耐心解释:“王妃下葬的日子是十一月初七。”柔荑瞪大了眼睛:“十一月?那不是冬天吗?可现在还是夏天呢。”难道她还要等上三四个月?

浣纱安慰道:“夫人你放心,王爷不会那么久对我们不闻不问的。至少,王爷会思念夫人的。”柔荑微微垂首,掩饰脸上的红晕:“他真的会吗?”

那是谁?池塘边一位婢女将什么东西交到了一个侍卫打扮的青年男子手上。柔荑好奇地探视,但相隔太远,始终看不清楚。那男子没有戴头盔,依稀是一张英俊的脸,身材十分高大,只是,似乎有些眼熟。男子不知说了什么,婢女低下头,忸怩地绞着衣带。柔荑的心情忽然愉快起来,飞奔下楼想去看个清楚。

“喂,你们在干什么?”陌生的声音让那对男女立刻松开交握的手。柔荑沿着小路走出来,面带笑意,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哦,是你呀。”那名婢女是夕玥的陪嫁,柔荑见过几次,不过连名字都叫不上来。婢女吓得瑟瑟发抖,偷偷瞄了青年一眼,青年察觉她的目光,向前一步将柔荑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卑职奉命,将夕玥夫人的书信转交王爷。”

“书信?”青年见她似有所怀疑,从衣襟里掏出一只封口的信封。柔荑问:“里面写什么?”青年一愣:“卑职不知。”藏在身后的手摆了摆,婢女会意,赶紧趁着柔荑没注意到她时溜开。柔荑看到她走开,大叫:“喂——”青年拦在她面前,柔荑斜睨了他一眼,也不去追:“让你送的信,你怎么会连写什么都不知道?”青年苦笑:“卑职确实不知道——大约,是哀悼王妃、劝慰王爷的话吧。” 柔荑道:“你把它拆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柔荑伸手竟要抢信,青年连忙躲开,将信收进怀里。柔荑挑眉:“你躲什么?我又不抢你的东西。反正我也看不懂。”

青年目不转睛地看着心虚的柔荑。柔荑转身,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神情:“你看起来很眼熟,我见过你吗?”青年作揖:“卑职乃王府侍卫军副指挥易行,那日——冒犯过夫人。”副指挥,柔荑记得那个拿马鞭抽到她的轿门上的人,就是副指挥:“是你呀。”易行低着头:“夫人恕罪。”“我可生气了,你干嘛那么凶?”其实,那时几乎被吓傻了,根本没想到要生气。易行低声辩解:“卑职负王命在身,要将夫人送到别院,夫人不肯配合,所以……”

柔荑狡黠的目光扫过他周身,他分明对自己心怀歉意:“这样,你告诉我信里写的是什么,我就不生气了。”易行用力摇头:“万万不可。将这封信丝毫无损地送到王爷手里也是卑职的责任。”柔荑靠近他的脸盯着他:“我又不是要抢走这封信。只是要你告诉我,夕玥写了什么话。”易行退了一步:“夫人,难道没有人告诉过您,擅自阅读他人的信件,是不合道义的吗?”柔荑坦然答道:“没有呀。原来不可以看别人的信吗?”可是,她还是很想看,夕玥会对括苍说什么?是不是要求括苍接她回去?那么她呢?她不会写信,括苍会不会因为这样就把她忘了?易行无力地瞟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于是柔荑说:“那你可不可以也帮我送信给括苍?”易行颔首:“岂有不愿之理?”柔荑想了想:“可是我不会写你们的字,括苍又看不懂我的字。”她于是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易行面红耳赤,这位夫人,举止怎么这样不得体?柔荑的手停在胸口:“也没有东西可以带给他的。”她顿时陷入了烦恼。

易行提议:“不如,我为夫人带个口信?”“口信?”柔荑喃喃道,“也好,也好。”易行等着她说出想说的话,柔荑吞吞吐吐半天,仔细一想,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对他说的话。她想回去,想看着他,想和他拥抱、亲吻、缠绵,这些都不是语言可以表达出来的。

“你就告诉他,我很想他。”易行奇怪极了:“就这样?”柔荑不确定地看了看他,没有点头。怎么可能就这样?但是,她又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柔荑仰望着眼前的男子,心绪有一阵奇怪的浮动:“你来取信,是为了看起先那个婢女,对不对?”易行不吱声,柔荑道:“我也想像那样——请括苍过来看看我。”

易行愣住了。见惯了娇羞的女子,这种意外的直率,反而教人不知道怎么应对才好。这样直接的邀约,任何男人应该都没有办法拒绝吧?

作者有话要说:

☆、杨柳丝丝弄轻柔

在夕玥处递了信出来,易行便折向柔荑的住处。一段条石铺就的石阶通往柔荑所在的小阁楼,易行站在台阶下,仰头,他猜测柔荑十分喜欢坐在露台上看风景,因而那天才会发现了他,但此刻,露台上空无一人。易行犹豫起来。

采珠一蹦一跳地从石阶上下来,看到徘徊在山脚的男子,先是怔了一怔:“你不是王爷的侍卫吗?”没料到被人撞见了,易行正想找个借口溜开,转念一想,自己是为王爷传递口信来的,为什么要躲?易行颔首:“我正是奉王爷的命令,向柔荑夫人传信。”

“传信?”采珠回首看着阁楼,“王爷写了信给夫人吗?”易行摇头:“是口信。”正疑惑着王爷怎么会写信给不识字的柔荑夫人的采珠恍然大悟:“哦。夫人方才睡醒,你可稍等一下再进去。”顿了顿,“这里晒得厉害,你可到阁楼下去等。”

柔荑的头发可以扎成一束垂在肩头,已经不像原先那么难看了。天气热,又不见人,她无意将沉重的假髻搬到头顶,浣纱将她的头发用丝带束起,鬓边插了一串淡绿色的细碎的宫花,颜色嫩得仿佛茶树新抽的芽儿。柔荑穿着白色的抹胸与下裙,罩着明黄的外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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