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们来了,范宛也不是没办法摆平,只是单纯不想理罢了。
这点范通还是明白的,这么想来,自己打何清驰那一拳真是打轻了。
“总而言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几天咱们就在翠云山居住下,这里,除了人气少了些,其实什么也不差。”
“何家就这么麻烦吗?”
“何家不是最大的麻烦。”
“那谁是?”范通一头问号。
“……”范宛没有立刻回答,好像并不打算说,可是,儿子想知道他又不好隐瞒,只好说道,“当然是京城来的人啦。”
“京城来的人?魏忧!”
范通只能想到魏忧,毕竟她的到来可是在苏州刮起了很大一阵风。
“嗯。”范宛抿了口茶,若有所思。
“她有什么麻烦的?”
“儿子,你觉得魏忧一个丞相千金为何只身来了我们苏州?”
“不是说她来探亲的吗?”
“亲呢?”
“……”
范通沉默,仔细想了想,好像真没听说魏忧来苏州之后去了哪里探亲,大多时候都是在游玩苏州的风景古迹,参观书院,与才子交流诗词歌赋等。
所以,探亲只是她的幌子。
“她不是来探亲的?”范通问。
“当然不是。”
“那她来干嘛?来玩吗?”
“来玩,也对,但是不全是。”范宛又抿了口茶,他知道范通很想知道,不过他还是说得不紧不慢,“去年冬天,我朝北方九城多地下了数月暴雪,致使数万人流离失所,冻死、饿死者数不胜数,今年春天,黄河中下游爆发洪灾,致使沿岸五州数十城受灾,三十万百姓无家可归,沦为灾民。”
“朝廷本就不富裕,国库空虚,赈灾乏力,如今灾民已经控制不住向受灾地外流出,所到之处,尸横遍野,瘟疫横行,急需强有力的赈灾手段,否则天下大乱。”
这个时代的一场天灾可以让一个国家元气大伤,好几年才能缓过来,连续的天灾更是迎头痛击。
可以想象,繁荣的苏州之外已是灾民满地,混乱不堪。
然而,范通还是不解,“灾民不可控,与魏忧有什么关系?”
“嘿嘿,儿子,看来你对她是一点都不了解哦。”
“我怎么可能了解她?”
范通苦笑,前身花了那么多银子,也只是打听到魏忧的身份,对她的所有印象只有“倾国倾城”这一项。
“好吧,那爹告诉你。这相家的千金可不是一般人。她来苏州,就是为了替她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爹排忧解难的。”
“排忧解难?如何排?怎么解?”
“赈灾嘛,喂饱那些灾民其实就没什么事了,如今我朝并不富裕,唯有苏州鹤立鸡群,她来苏州,自然是为了要钱、要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