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迈克尔一直很平静,也很少在他们去看望的时候说到身体方面的事情,但是他们都心知肚明。穆青的身体已经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医院里面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宽敞干净的病房内细心的摆放了很多白蔷薇,冲淡了原本刺鼻的味道。
穆青安静的躺在床上,眼睛平静的看着床边的吊瓶。
滴答滴答。
“迈克尔。”她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初见时候的狡黠笑容,“看见我躺在床上,你有没有很心疼我啊?”
迈克尔正忙着处理医生留下的药物,穆青住院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亲力亲为,听见这句话也只是平静的哼笑了一声,塞了一块枣糕到她嘴里。
“不是喜欢吃嘛?专门给你买的,亲自去的。”
“喂!”穆青咀嚼着酸酸甜甜的枣糕,颇有些不满,“我在问你正事儿呢。”
“刚刚婚纱照传过来了,你要不要看看?”迈克尔递给她一本相册,很精致。
穆青:……
鸡同鸭讲。
“哎。”她惆怅的叹了口气,脸上一直未曾消失的笑容渐渐散去,“雅雅和那孩子的婚礼也应该快要准备好了吧?”
迈克尔手上的动作一顿,一份药没装好掉在地上。他垂眸不动声色的捡起来,“是啊。”
“不知道我能不能看到。”她吃力的坐起身,晃悠了一下因为打针太多微微泛着青紫色的手背。蹙眉的样子像是一个吃不到心爱的糖果的孩子。
“自然是可以的。”门外,苏落雅微微垂下眼睛,给了一个回答。
原本只是因为担心身体来看看,却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对话。
每次他们来的时候,穆青总是笑的像是不曾沾染病痛。如果不是苍白的脸颊,或许都看不出是个病人。每次说到婚礼的事情也是细细的说着一定要注意,这种事情一定要慎重。
苏落雅垂下眼帘,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掌微微缩了一下,收了回去。
“算了。”她回眸,对着顾辞轻轻笑了一下,“我们回去吧。”
“恩。”一声淡淡的回应,两个人相携着离去,背影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经过这次的事情,苏落雅就像是一下子被打了什么鸡血一样,盯着顾辞加快婚礼的进度。
请柬像是雪花一样散发了出去,能邀请的社会名流全都在列。
法国的庄园正是繁花似锦的时候。
金发
碧眼的男人脚步轻快的走进客厅,目光在触碰到沙发上坐着的人的时候僵一下。
“啧。”舌头抵着牙齿轻轻的发出一声,面色却看不出什么改变。
“西蒙。”坐在沙发上的人开口,回眸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你站在那里看着我干什么?”
西蒙皮笑肉不笑的下楼,手中的请柬轻飘飘的丢在茶几上。本来觉得这个女人应该是个可怜的人,含蓄美丽,惹人怜惜。
应该是一朵在温室长大的花朵。
事实证明,程静静的确是温室长大的花朵,可惜她天资聪慧,自小就和旁人不一样,长成了一朵食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