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看的石头也要经过精心的琢磨才能变成身价不菲的宝石。
与此同时,霍白的调查也有了眉目。盛河川投资做生意的几家公司,包括那家专门从事丝绸皮革生意的“昊文”贸易公司在内的几家大小公司,背后的老板其实都是同一个人。这人名叫商南。从资料上看,这人老家在湖北,也是几年前才把生意做到临海市来的。霍白顺着这个人的背景往下查,竟然有了了不得的发现。
“这个商南竟然是丁浩成的表弟。”霍白用一副“你们想不到吧”的表情看着餐桌旁边的几个人,“丁浩成要管商南的老娘叫小姨,两家走的亲近,丁浩成小时候还在商家住过几年。兄弟俩感情也不错。”
盛夏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盛河川对丁浩成竟然器重到这种程度?”他之前也猜到盛河川在挖空“盛世”的时候必然是通过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来操作的。而且这个人还要在明面上跟盛河川没有什么关系。
霍东晖说:“或者盛河川只是没有办法。除了丁浩成,他找不到其他可以信任的人。”
海荣深以为然,“你看他那个小心眼的劲儿,几个助理都要相互防着。”
“或许吧。”盛夏摇摇头,“他就这么肯定丁浩成跟他一条心?”
海荣设想了一下他说的情况,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要是真那样,那可够盛河川喝一壶的。”
盛夏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忽然就有种稀奇的感觉。自从海荣回来,他们家就变成了聚会场所。没有应酬的情况下,海荣和霍白的晚饭基本都是在他们这里解决的。海荣这样做原因一目了然,因为在这个城市里,能被他当做亲人一般看待的就只有一个盛夏了。而霍白和霍东晖这一对兄弟,以前见了面不是互相翻白眼就是冷嘲热讽,如今竟然也能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吃饭了!
米兰阿姨知道了一定很欣慰。
盛夏懒洋洋的拿爪子拨拉拨拉海荣的胳膊,“你的生意做的怎么样?”
海荣想了想,给了他一个中肯的回答,“正在打开局面,打败海家只是时间问题。”
“要帮忙么?”
海荣笑着说:“给哥一个安慰的拥抱就行了。”
霍白扫了他一眼,没吭声。霍东晖却不乐意了,“安慰还不够?安慰的拥抱是个什么鬼?你们俩就不能注意点儿?”
海荣笑了起来,冲着盛夏积极眼睛。
盛夏假装自己没看见,他的脸皮早就磨练出来了,这种程度的玩笑算什么啊。
霍白抱着笔记本不知在看什么,过了一会儿突然说了句,“昆枚这几天好像挺活跃。”
盛夏睁开眼,“这老东西这些天一直在跟我叫板,不同意我把日化厂拆分拍卖。还旁敲侧击的说我没能力。又私底下跟其他股东串联,说我太年轻,不能让我一个人独揽大权什么的。”
霍东晖冷笑,“我怀疑他当初退休回湖北老家去养老的说法,也是他自己为了面子好看编出来的,搞不好就是他野心太过,被你爷爷给撵回去的。”
盛夏想了想,点点头说:“有这个可能。”能被盛河川用一对古董花瓶就收买了的人,怎么可能是真正的闲云野鹤?他这么些年在湖北,估计心里也是很不安分的。跟盛河川也算是一拍即合吧。
“看着吧,”盛夏冷笑,“像他这样的我都要一个一个清理出去。”
既然他们认定了盛河川,那就成全他们去找盛河川好了。
开了几次会之后,盛夏愈发觉得“盛世”有整改的必要。盛河川在接手“盛世”之后,为了表现自己比强势的泰莉更加平易近人更加尊重这些老股东,在很多方面都对他们放了权。这种态度让昆枚这样的老油条们如鱼得水。或者正因为盛河川对“盛世”没有那种源自骨血的归属感和认同感,他不介意拿着“盛世”的部分利益来做人情。
但对盛夏来说,这种行为却是无法容忍的。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祖辈打下的江山被这样一群蛀虫给蛀空了。
拆分整改的过程进行的并不顺利。来自各方的阻挠远远超出了盛夏之前的预测。
谁不知道自断一臂会疼啊,谁不知道拆分之后“盛世”的实力会变弱啊……但是不这样做,他就会被盛河川给他挖的大坑活活拖死。
留着一个看似光鲜,实际上已经布满蛀虫的空壳子又有什么用?!
“一条路是伤筋动骨,置之死地而后生,另外一条则是明晃晃的死路。”盛夏在股东大会上把一叠文件拍在了昆枚的面前,“傻子都知道怎么选。明知道应该怎么选还要睁眼说瞎话的人,都问问你们自己的良心吧。这些年,你们从‘盛世’咬下来多少块肉?依我看,你们已经把自己养的很肥了。贪心不足,当心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