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高高扬起的巴掌,却在她这番道德绑架下,怎么也下不去手。
无处宣泄的怒火撒在一脚踢翻的木桌。
于寒冷黑夜中,发出痛苦悲怆的嘶吼。
林尽染赶紧爬起来,迅速掏出梆笛。
在他即将失控时,用生疏蹩脚的手法,断断续续地吹着陆昀跟她说过的那首曲子。
真神了!
刚才还双眸猩红如野兽的陆昀,瞬间安静下来。
眼里露出痴痴怀念地盯着梆笛,逐渐恢复了平静。
“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林尽染咬着唇,眼眶含泪。
“昀哥哥,别忘了你从小一见钟情的人是我,江画意不过是你找回我之前的一个替身而已。”
没等到陆昀的答复,她悻悻离去。
夜空中,陆昀空洞的声音,如情话般低喃。
“意意不是替身,从来都不是。”
枯坐一夜,第二天即将启程回曲江时,老团长带着一个黑长盒子,踏雪而来。
看陆昀像被抽空了灵魂般,憔悴又沧桑地靠坐在地上,无奈地摇头叹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我来是想告诉你,让画意彻底丧失求生欲的,从来不是丢了清白,而是你。”
陆昀心脏漏了一拍,困兽般看向老团长。
“还记得接亲前你在院子里对林尽染说的话吗?我亲眼所见,那天画意就在门口。”
“她本来已经回来了,本来不用死的,是你亲口说了让她去死的话,她这才生无可恋,毅然决然地跳了江。”
“是你亲手递了刀子过去杀死了她。”